对祁徽是个什么看法,一时倒也不敢多说,万一惹怒了,以后再拉拢就难了。
二人并肩而行,从文德殿旁边的景和门出来,前往乾东五所。
那里以前都是皇子们住的地方,刚刚到,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祁舜华抬起头,看见有两个女子站在庭院内。
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穿着绯红色的褙子,秀美圆眼,看起来颇是温和。另一个,却是个小姑娘,个子高挑,穿一件鹅黄色的束腰短襦,下面一条锦边弹墨的长裙,头发松松挽了个髻,插一只白玉簪,浑身没有多余的饰物,越发显得清丽动人,出尘不染。
祁舜华身为女子都不由惊讶,暗道这是哪位藩王家的姑娘?正疑惑时,成王妃笑着道:“你们是才到京都吧,快来拜见皇后娘娘。”
竟然是皇后,祁舜华一怔之下,飞快得朝祁成穆瞄了一眼,只见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同,显见同她一样,都被惊艳了。
“见过娘娘,臣女是靖王之女祁舜华。”她连忙行礼请安。
祁成穆也道:“臣祁成穆见过娘娘。”
陈韫玉笑道:“都不必拘束,我并不知你们来,正与成王妃说笑呢……你们才到京都,累了罢?长春,快些带他们去休息下。”
“臣女不累。”祁舜华八面玲珑,“难得见到娘娘,倒是相陪娘娘说一会儿话。”热络得走了过去。
祁成穆微微欠身,擦肩而过。
这祁舜华在家中是像男子一般养得,时常出门,将太原周边走了个遍,又颇会说话,连珠妙语,很快就与那两人说到一处去了。
陈韫玉倒是过得许久才回延福宫。
到得端午那日,要去白河观龙舟,陈韫玉想到去年的事情,心里先乐上了。那时候祁徽还是昏君时,她就在龙辇上瞧见了家人,这回怎么说,这龙辇也肯定能行慢一些罢?
故而早早就起来了,与女眷们用得午膳,就等祁徽带她去白河。
临走时,又非常主动得给男人戴上香囊,不止如此,还多送了一条长命缕,两头用黄玉的珠子扣住,与他寻常的穿戴十分相配。
祁徽抬起头手,看了看,笑意满满,心道真的花了功夫了,低下头便搂着她亲了亲。
陈韫玉笑眯眯:“皇上,妾身招待女眷做得不错罢?”
“嗯,不错。”
“那……”她心想,他不是说有赏赐吗,她送了香囊跟长命缕,应该换他了啊,礼尚往来。
结果祁徽没有听到一样,携着她的手去坐龙辇:“不早了,得走了。”
陈韫玉失望,但也没奈何,暗道可能是去龙辇上再给的,顿时又有一点点的期盼。
然而,没想到的是,非但没有赏赐,这龙辇还跟去年不同,去年那龙辇十分招风,只有一个顶,四面围着雕花的檀木栏,这回却是围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上面,一点看不到外面。
那外面自然也一点看不到里面了!
这样,她怎么见到家人吗?
陈韫玉气得想哭,她一年都没有见到父亲母亲了,还有弟弟,本来想趁着这机会见一见的。
她越想越伤心,整个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祁徽看在眼里,问道:“作甚,跟朕出来游玩不高兴吗?”
“高兴。”她道。
可这脸如此愁苦,怎么看都不像高兴啊,祁徽将她搂到怀里来:“猜猜朕的赏赐是什么?”
陈韫玉没有心情:“皇上随便给点什么,妾身都高兴。”
敷衍的这样明显的,也是少有,祁徽忍不住笑,诱惑她:“猜呀。”
想死,她都要哭了,还猜,陈韫玉勉强道:“是不是什么簪子?”
“这么寻常,是朕会送的吗?”
“那是玉器吗?”
祁徽摇头。
她使劲想了想:“是小狗儿吗?”
“不是!”想到这个,祁徽还是有点不悦。
陈韫玉咬唇:“妾身实在不知。”
“是人。”
“啊?”陈韫玉吃惊,“人?妾身身边宫人够多了啊。”
祁徽屈指给她弹了个栗子:“是你家人,等你观舟时,朕已经吩咐下去,请他们一同前来,”捏捏她脸颊,“坐在你身边,可好?”
陈韫玉闻言狂喜,只觉心里瞬时开出了花来,她能那么近看到家人了呢,那么近,应该能说话了罢?不不,一定能拉到母亲的手了!她都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急声道:“妾身多谢皇上,这恩情,妾身一定……”
祁徽伸出手指抵在她唇上:“早说过,光说没用。”
陈韫玉这会儿一点不犹豫的贴上来,搂住脖子便是亲了上去。
龙辇出得城门,急行而前,将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儿颠得分开来,祁徽摸摸唇:“不太够。”
她已经很用力亲了,还不够?
陈韫玉想一想,磨蹭了下,爬到他腿上:“那,那只能……”她去拉自己腰带。
衣襟微微松开来,露出一角春光,祁徽瞄得一眼,差点没忍住这种诱惑,只是,这是在龙辇上啊!
她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