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入黑,剩馀几许深橘的暮晖斜斜映著罗马的石砌街头。
循著原路,他们相偕散步著踱回下榻的饭店,两旁的小馆子已开伙做晚餐,空气中飘来香浓的气味,其中掺杂微微的咖啡香,唐婕深深吸了口气,欣羡地喟叹:「咖啡很香啊……」
「要是晏特助在,他一定会帮我买上一杯的。」她暗示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惜他不在罗马。」凌翊辰扬眸回话,接著便迈步走开。
「啊你怎麽……」她正想说些什麽,却发现他不是继续往前行,而是拐进那间餐馆里去。
唐婕露出得意的微笑,像是胜利女神般随即跟著他的脚步,这时,矮小的黑影从旁边飞快地掠过,那突然强大的力道将她撞跌,「啊──」她直觉喊出声,踉跄後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凌翊辰听见她的呼声,急忙转身踅回去,伸手扶住她摇摆的身子,白晢小手却在下一瞬紧紧揪扯他的衣衫,气呼呼地道:「我要去追!」说罢便要冲向石路的另一端。
「追什麽?」他方才只来得及看到她被撞开,不知发生何事。
「我的包包被抢了!」
待续
《大小姐驾到》 ep 4-1
ep 4
「我的包包被抢了!」唐婕靠著伟岸的男性躯体站稳,纵声喊道,眼看著矮小的偷儿灵捷地在街道中穿梭,她当机立断,踢掉镶有碎宝石的凉鞋,准备挽著系带赤脚追上去,身旁的男人反应却远比她迅速,咻的一声不见影子。
凌翊辰迈开两条长腿,在曲折的石路上奔跑,偷儿明显熟知罗马街头的方位,凭著细小的姿影在人群中闪避遁逃,他跑向游客极多的西班牙阶梯,虽然是夜暮时分,却聚集了不少观光的游人,他们全成了障碍物。
偷儿抱著小提包,侧身在一团观光客间闪避,边偷偷回头张望,却见凌翊辰穷追不舍,虽然挡住他前路的人不少,但他每次都能及时轻巧地躲过,盯著自己的眼神凌厉如猎食的野豹,教他不禁冷汗涔涔。
若他早知男人这麽难缠,他绝对不挑那娇滴滴的女人下手。
偷儿以意大利语骂了句脏话,转过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西班牙阶梯,凌翊辰见状,也拐到游人稀少的石道拔腿跑去。
紧跟在他们不远处,挽著一双凉鞋的唐婕发挥大小姐的毅力与韧力,也不顾伞裙乘风扬起泄露春光的危机,气愤地追著跑,「气死我了!别以为可以随便抢我的宝贝包包,我只是一时不察,国中时我可是田径队的常胜军──」虽然後来因为怕晒黑白嫩的肌肤而退出,「别小瞧我的美貌与能耐!」
大小姐的娇喊划空而来,凌翊辰没法装作听不见,他未有因此而停步,却忍不住莞尔一笑。
偷儿始终人小腿短,不知追过了多少街头,凌翊辰及时在偷儿拐进窄巷前逮著了他的衣领,两人皆喘著气,小偷儿奋力地以四肢挣扎,双腿不断用力往後踢,却总搆不著男人的小腹。
「交出来。」凌翊辰手腕略转,扳过偷儿的身子,他衣衫褴褛,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戴著顶料子上乘的贝雷帽,肯定又是他的战利品之一,沾了脏污的脸神色不驯,撇撇嘴,紧抱著小提包不放。
「凌翊辰,你捉到他了!」气喘吁吁追来的唐婕难掩兴奋,赤脚上前,打量著那尚是孩子的偷儿,微感惊讶。「你──你今年多大?你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吗?」
「他大概是吉普赛人。」凌翊辰瞧见她藏不住的讶然,开腔解释。
她知道吉普赛人,因为迷信卜巫的传说,他们在传统的教廷国家里地位低下,大多住在贫民窟里,为了维持生计,抢劫、拐骗游人是他们最常用的技俩,所以不少人对他们存著很深的偏见。她却没想过,连个孩子也……
「放开我!」偷儿以蹩脚的英语嚷嚷道,生怕这两人会将他扭送到警局,把心一横,他从裤袋里掏出蝴蝶刀,银光一亮,准备划向离自己最近也没杀伤力的唐婕身上。
「小心!」眼尖的凌翊辰瞥见那抹银光,不得已松开偷儿,并推开她,蝴蝶刀刚巧划伤他的手腕。
偷儿见机不可失,马上逃跑,他不顾腕间划破的血口,急步追上,鲜红的血滴落在路上,看得愣在原地的唐婕一阵心惊。他们在不远处缠斗著,她不假思索地走向纠结难分的两人,「凌翊辰,你受伤了!你不要再……」话音在偷儿握著染血的刀狼狈逃去时辄止。
「大小姐,你的包包。」跌坐在地的凌翊辰高晃著小提包,牵唇道。
待续
《大小姐驾到》 ep 4-2(修)
「大小姐,你的包包。」跌坐在地的凌翊辰高晃著小提包,牵唇道。
以没受伤的大手撑起身,他抬手拍掉衣裤沾到的灰尘,听不见预期中的碎碎念或是惊喜的呼喊,他扬眸看去,就著月光的银辉,愣在前方动也不动的唐婕正张著唇,目光凝滞在他垂落的腕间。
伤口划得不算深,但比他预想的长,鲜红的血仍在滴落。
「你的包包。」他将小提包递向她,自在的姿态彷佛受伤的手并不属於他的,「不要了吗?」
「你……」她终於寻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抢回小提包,狂乱地不知从里头翻找些什麽,很快的抽出一条丝质手帕,忍著抖颤,她强硬地执起他的手,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