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废墟的东岳观内,东岳大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脸色极不好看,最近发生的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很难再让他保持平静。“来者何人?”
“你未来的盟友。”此人身穿皂色长衫,一副儒雅之相,见了东岳大帝,不跪不拜,不卑不亢。
“孤,今日心情很不好,有话就快说,没话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长衫儒士不以为忤,平静的说道:“双股钳不能失,否则玉帝怪罪下来,这东岳观恐怕就要变成玉皇顶了。”
“你想让孤违背誓言吗?你也是出神境修者,应该知道对着天劫发誓的后果。”东岳大帝怒道。
“不用,只要大帝同意与鄙人结盟,夺回双股钳的事自有我来做。”
“如何结盟?”
“现阶段默认赤眉军和冥师在泰山周边的存在,不要让龙族那些人以及齐鲁大地的阐教门徒在此惹事。”
东岳大帝震怒道:“你跟那黄眉老怪是一伙的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关于这一点,等咱们的合作到了一定程度,你我之间建立了充分的信任,我自然会给你答案。并且,我可以保证,跟我结盟,东岳庙绝不会仅仅局限于这泰山,迟早有一天会遍及齐鲁大地。有了齐鲁大地千万百姓的香火供奉,大帝借助东岳之力炼化香火修炼,进入凌虚境指日可待。到时候再领袖五岳,在这人间大地上,笑傲一众地仙,也算有了足够的本钱,玉帝不管对你这东岳多么垂涎,也绝不敢动你分毫。”
“成交!”东岳大帝展现出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
凌越和戚落离了泰山,向东飞去。戚落要尽快赶回汉阳城,将双股钳送回枯盏院,复活枯盏圣主,也就是蝎子精。在戚落看来,蝎子精的复活也就意味着枯盏院的复兴。
“戚落,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还是想说,圣主现在还不能复活。”凌越语重心长的讲道。
戚落脸色一暗,问道:“为何?”
“我不信你想不到。”
“我就是想不到。”戚落的话有些赌气的意思,但此时此刻跟凌越赌气,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于年轻女子来说,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来突然去,实在是家常便饭。事实上当一个女子跟一个男子莫名其妙赌气的时候,说明这男子在女子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
“枯盏圣主为什么被杀?她法力通天,又是被何人所杀?”
戚落不语,只是机械的往东方飞着。
“是天庭、是西天、是东海。这三方中,不管哪一方都不希望枯盏圣主复活!你忘了木神句芒的话了吗?圣主是悖逆,六界的悖逆,不容于掌控六界的各大势力,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会允许你复活枯盏圣主吗?”
戚落陡然停了下来,愤怒的看着凌越,因为凌越的话彻底的毁灭了她的幻想。
凌越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把自己变成前世的模样,直视戚落。
四目相顾,不知道何时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戚落收回目光,突然哭了起来:“一甲子以来,我拼命的修炼,我每日每夜都计划着重新夺回汉阳城,重新找回圣主的圣体。可是,即便这一切都做到了,又有什么用?圣主复活之日或许就是再次陨落之日。我真没用。”
戚落一直是聪明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龙族和通臂猿猴围剿之下重振枯盏院,甚至重新杀回汉阳城。凌越说的她都懂,只是她有幻想,这个幻想让她不愿意去面对这些。多年的幻想被凌越打破,她自己都不明白该恨凌越还是该感谢凌越。
凌越心想:“其实你应该庆幸,现在的枯盏院足够的弱,根本引起不了各大势力的注意,若是枯盏圣主复活,那就意味着枯盏院的重新强大。复活之日不仅仅是枯盏圣主自己的陨落之日,很有可能是枯盏院的彻底毁灭之日,也是你的毁灭之日。”
他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美丽女子,他能坐视对方的陨落吗?
凌越是个棍子,可他的心却依然是个工科宅男的心,无法坐视眼前人美心灵美的女子毁灭,他现在还没有实力跟这些掌控者们抗衡,那就只能说服戚落不要犯错。
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边,戚落倚柳而立,出神的望着远方,没有轻纱遮面的面容有些萧瑟。她的手,下意识的将一片片柳叶摘落,放入风中。柳叶飘飞,随风飘到地面上,小溪上。
身后凌越和小六静静的看着戚落,为戚落的难过而难过。
等一根柳条上的柳叶全部摘完的时候,她终于撩起轻纱遮住了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叹息一声后,转身看向凌越和戚落。
凌越变作周星星的样子,俏皮的一笑,道:“美丽的戚落仙子,你想通了吗?”
戚落看着周星星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继而又正色道:“都怪你,本来人家很伤心的,现在被你搞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绷着脸。”
“当然是笑了,爱笑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戚落仰首,四十五度看天,道:“本仙子笑不笑都是最美丽的。”
小六见戚落恢复了过来,兴奋的又蹦又跳,叽叽喳喳的跳到了戚落怀里。
看的凌越愤懑不已,骂道:“泼猴,放开那姑娘,让我来!”
马车西行,夏天的天,就像美女的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片刻后便乌云密布,雷声伴着狂风呼啸,狂风卷着暴雨肆虐。
躺在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