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从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元宵过后,我便要回封地了,她一个人留在京都,半个月后才有人来接她,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看她。”
花娇娇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被很多人簇拥着的沈若轻,伸手从背后推秦峥,试图把人推往沈若轻的方向,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秦峥啊,推半天没推动,颇有点恨铁不成钢道:“若轻都要走了,你不趁现在好好跟人相处相处,给以后留个念想?”
秦峥还未说话,忽看见景王策马行至沈若轻跟前,扬声道:“郡主一定还未赏过这皇成山的风光吧?不如我带你到山上看看?”
宗室子弟的长相,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尤其景王身材高大、相貌俊美,虽姬妾众多,在京中也颇受各家闺秀欢迎。
如果此刻景王要带的其他女子,那么在场的各家女郎说不准就要酸上几句,但他看的是沈若轻,众人瞧瞧沈若轻欺霜赛雪的皮肤,再看看她的容貌,只觉得能不自惭形秽就已是难得了,哪里还敢同她比较?
因此见景王开口,众人也不再团团围着沈若轻,而是让开一面,看沈若轻的意思。
沈若轻看了眼景王,见这人好像有点觉得自己很帅的油腻感,实在是很不感兴趣,便摇头拒绝了。
景王被拒,也不敢恼怒,正要再争取,忽然前方响起了号角声,众人便齐齐朝着那头望去,原来是帝后已经出了銮驾。
众人于是都上前参见,在一众俯首行礼的人当中,直挺挺站着的沈若轻又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不过此时已经没人敢去计较了,就连一直很不待见沈若轻的七公主,今日都没有冒头。
有几家女眷跟七公主这边走得近的,便很惊讶地发现,今日皇后和七公主的脸色都很差,虽也是满身金贵,但那满脸的憔悴连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
这是怎么了?
有人惊异有人小声地议论。
七公主看见沈若轻就一阵戾气上涌,却被皇后按住了手,她示意秦嫣嫣去看皇帝的脸色。
只见皇帝坐在御座上,满头白发,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他显然也瞧见怀安郡主了,却并不做声,仿佛没有看见那个人。
皇后疲惫地按了按额角,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整日里都疑神疑鬼的,此刻见到怀安郡主那张脸就犯怵,更不想女儿对上她,便道:“你忘了那天晚上……”
七公主想起那晚所见,脸色又白了几分,显然已经被吓怕了,她低声道:“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就因为我抓了只兔子,她就这么对付我们,这个女人的心肠真是恶毒!”
如果沈若轻此时听到这番话,肯定要暗暗翻个白眼。
不过沈若轻没听见,太子可听见了。他作为太子,就站在皇帝下首的位置,皇后和七公主说话声音虽低,却逃不过他的耳朵,等到皇帝交代众人可以散了,自在去玩耍狩猎后,太子便去了皇后帐中,让她和七公主近日安分些,不要再去招惹怀安郡主。
七公主听了这话,愤怒地瞪!那个女人这么吓唬我和母后,分明是她先来招惹我们!”
皇后听了这话也有些不满。
太子冷冷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你非要去偷那只兔子,也不至于被吓。”又对皇后道:“母后如今也已知道怀安郡主有些手段,既然斗不过,就应当安分些,这一次是吓唬你们,下一次说不准就要了你们的命!别到时候又要说孤不护着你们。”
那日太子试探过兔子后,便将缘由告知了皇后和七公主,两人知道那只兔子已经走了,不会有东西再吓她们后,才慢慢缓过来,否则现在已经住到道观寺庙里去了。
听了太子这话,不提七公主,皇后心里也有些气,“我这么殚精竭虑费心筹谋还不都是为了你,如今你翅膀硬了,就看不起你母后和妹妹了?”
太子额角青筋跳了跳,若眼前这两人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会儿他早已甩袖离开了。
皇后看出太子有些不耐烦了,也知道不能让儿子与自己离心,连忙道:“我儿不必担忧,怀安郡主她不敢真对我们下手的。她不能害人。”
太子这回倒是有些诧异了,因为皇后说的是“不能”而非“不敢”,一字之别谬以千里。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皇后,“母后怎么知道?”
皇后仰头看着儿子,道:“母后自然有知道的法子,你放心,你舅舅已经安排下去了,今天,一定让秦峥有去无回,至于那个怀安,等清虚观的兼德道长……”
“母后!”太子打断皇后的话,厉声道:“你又让舅舅去对付老五?”
太子本就长相阴沉,这厉声质问的态度更显得气势惊人,皇后和七公主都被吓了一跳。眼见太子怒气冲冲就要往外走。
皇后连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儿?嫣嫣快拉住他!”
秦嫣嫣立刻上前双手紧紧扒住太子的腰。
太子眉头紧拧,抬手要打人,目光对上妹妹吓得泪水滚滚的脸庞,又停住了手。
皇后哀求道:“你要去作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