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东宫,看来此事应该着实不简单。
“殿下不知道这事?”褚嘉树站在傅朔身边,轻声问。
傅朔摇摇头,“马上春季了,殿下一直在忙着防御水患,渭河下游的冰一融整个四省都会接连遭殃。往生军谢家军的事,他才没功夫听呢。”
“那你……”
傅朔在众人脸上环顾一圈,语气有些无奈道,“几日前将军和太尉入过宫,似是在圣上面前吵了一架。如今看来和解的方式,就是这场军武大赛了。”
“太尉是故意挑起事端,引得将军在圣上面前吵架,圣上一早跟太尉通过气,顺坡下驴,直接把将军按在军武大赛上,既让将军无法拒绝,又可以让太尉在往生军中安插自己和圣上的眼线!”褚嘉树按着傅朔的思路据这几日的听闻,猜了个大概。
佘孟邺皱着眉想起昨日谢太尉忽然的焦急开口道,“这样说来差不多,但谢家军中的校尉一职,应该是他们没有算到的。”
傅朔见他知道些什么,“为何?”
“如若太尉一早就有意将自己军中校尉一职拱手让出,那他昨日就不会忽然找我暴露自己原始的目的,他在着急,他怕谢家军中的校尉真的被往生军中的将领占了。不然,他大可以在军武大赛当天瞒着我填上姓名,让我不得不上擂台。”
梁自清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这潭水比她想得还要深。
“那……往生军四营的都头又是怎么回事?”
褚嘉树忽然想起来昨日接待的宫中太监,“昨日小虾米接待了宣旨的公公,他说信武侯那日清晨下朝后没走,跟着圣上在花园中聊了好一会儿,公公本来都已经带着去军营的圣旨上了马车,硬是被叫了回去。圣上唤人将圣旨改了,甚至多加了一道给我的,方才出来。”
“怎么还扯到信武侯了?”梁自清真真觉得这关系太复杂,不过是两军的将领,说到底应该战功为先,现在这样的局面,实在让人费解。
傅朔闻言轻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被佘孟邺的声音吸引去,“堂堂虎狼之师竟要被争权搞得支离破散,倘若真有一日边关破败,到底是靠谁保家卫国!”
在场两位权力中央的人一时间竟半句话说不出来。
虽然佘孟邺的话也是梁自清想说的,但她之所以没说,是对当今圣上还存着一点侥幸,她向前挪了几步,颇有些无所谓地看着佘孟邺,“我救你一命,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佘孟邺点点头,“你说。”
“参加军武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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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日里,佘孟邺就待在了京师府尹的驿站,那几个刺杀他的小喽啰虽然一直没有招认,但毕竟动手的是他们,都被关进了牢房等候发落。
为保佘孟邺的安全,褚嘉树连着召见了往生军数个将领,既然谢太尉不想佘孟邺进往生军,那就得圆他的梦不是?
京师里军武大赛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人人都想在军武大赛上一展拳脚,说不定就能名誉天下呢?所以街上打架斗殴,聚众闹事的人是越来越多,褚嘉树担着责任,当真忙得脚不沾地。
而经过乔知媛和常宁公主的进言,圣上似乎对女子参赛起了兴趣,觉着也算是一大噱头便同意了,反正又不会有个姑娘杀出重围。
于是在收到消息的这一天,傅府上上下下都被梁自清带动起来弄起了晚宴,说是请了一堆人来。
也不知道她一个刚到京师的姑娘能认得几个人,那些人的家里又会不会允许?
澄碧作为梁自清的贴身侍女操心得不是一星半点,“小姐,你这萝卜切得太粗了!还有用水过的时候要轻轻的抹开他们,哎呀,你轻点!都让你抹碎了!”
“你不用管我,我有分寸,快去看看别人,还有啊,那个烧鸡要架上架子撒着盐烤,别给我在油里炸,快去看着去,快去!”
厨房的老妈子跑过来给梁自清打下手,确保每道菜都能顺利完成,而傅朔则在外面看着下人们布置餐桌。
“把里屋的东西都拿到库房,给那几个榻板都铺上垫子,还有边上那几盆花豆拿到外面去,这个桌布也拿掉。对了,管家,姑娘要买的酒可买回来了?”
“公子,褚大人、王大人到了!”管家还没等回答公子的话,就见到小径上走进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