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寒香使用的道符不是街上随便能买到的,那些道符都是她亲手画出,才能为她所用。如今用完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邵元节和那些兽。
看着八只同时吐出的兽,杨追悔握着剑柄的手汗涔涔的。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张碧奴等人。要是被一只兽冲过去,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可连金甲天兵都阻止不了兽,他这个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保护圣上!”
上百名禁卫军从大门涌进来,可他们是绝对奈何不了兽的!
正当杨追悔担忧之际,穿着一袭蓝色罗裳的月蝉出现在城门上,轻轻一笑,凌空而起,如仙女般飞向擂台,手中捧着一只香囊。
她的玉足在擂台上点了一下,跃至兽上方。兽抬头咆哮之际,一脸厌恶的月蝉已解开香囊,一股黄色粉末随之飘下。
黄色粉末黏到兽身上,兽发出惨叫跪在地上,不断用爪子抓着胸口,身体慢慢萎缩。片刻后,它们又变回人形,光着身子,瑟瑟发抖地看着一脸错愕的邵元节。
月蝉落地,向嘉靖行了一个抱拳礼,道:“民女乃神蟒教前任教主白澜之女白月蝉,参见圣上。”
“免礼。”嘉靖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邵元节怒吼道。
月蝉看着邵元节,轻蔑一笑,道:“我娘很早便知道你们上清宫用人做试验,想利用试验品对圣上乃至整个大明不利,所以五个月前便派我和神蟒教黑左使到京师查探情况,后来确实发现上清宫制造兽,遂回去研究破解之法。”
“原来神蟒教这么忠于大明。”嘉靖眉宇一横,叫道:“拿下这些叛党!”
见大势已去,邵元节急忙逃跑,却被杨追悔拦下。
“别逼老夫出手!”邵元节喝道。
这时,寄寒香和月蝉也站到杨追悔身边,看着一脸怒意的邵元节。
“邵元节,念及师兄妹一场,要是你肯在师父坟前磕头认错,我可以恳请圣上饶你一命!”
“哈哈哈……”邵元节仰天狂笑道:“你们这等低能之辈,没资格在这里对老夫指指点点!”
“可惜你的处心积虑已经因为大意而失败了。”杨追悔面无表情道。
“谁说的!”说着,邵元节一手抓向月蝉。
就在他快要抓住月蝉胳膊时,杨追悔一把拉开了月蝉。
扑空的邵元节急忙抽出剩下的二十多张道符。
“别再执迷不悟!”寄寒香举起一脚,踢中邵元节手腕,道符飞得满天都是,被烈风吹向四面八方。
看着那些道符,邵元节依旧狂笑着,却突然跪在地上,抓住寄寒香的脚踝,道:“师妹,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下毒手,也不该赶走周师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上清宫宫主之位可以让给你,只要你能保我一命。”
“我刚刚便如此说了。”寄寒香叹气道:“不过,为了确保师兄以后不会危害苍生,我现在要废了师兄的内功,剁下师兄一根手指!”
邵元节睁大双眼,手呈鹰爪状,起身抓向寄寒香脖子,并叫道:“绝对不能!”
在他手快要碰到寄寒香那一霎那,寄寒香早已蓄好真气的手掌重击在邵元节的胸前,并以手指压住他的紫宫,输入一股真气。
邵元节双眼翻白,整个人飞向后方。因为紫宫受到重创,他还未落地就已一命呜呼。
看到寄寒香出手的杨追悔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寄寒香早有准备,之前的苦口婆心完全是为了让在场的人认为她是个好人,而杀了邵元节取而代之便成了理所当然,甚至会得到大家的拥护。
“来人呀!”嘉靖站起身,喝道:“将石羽和上清宫众弟子押入大牢!”
此时的石羽显得很颓丧,完全不反抗,任由禁卫军拖拉。
待禁卫军将他们押下后,嘉靖扭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珧玲儿,开口道:“珧贵妃,你似乎脸色不太好。”
珧玲儿屈膝作揖道:“玲儿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有失仪态,望皇上恕罪。”
“你还想欺骗朕!你先是……”
“圣上。”
杨追悔上前道:“请先处理国事,家事待会回去再处理也不迟。”
嘉靖一甩袖,愤然转身道:“朕要将上清宫所有人都处以死罪!”
“万万不可!”杨追悔叫道:“邵元节一人之罪,并非上清宫所有弟子之罪。这位寄前辈乃上清宫前任长老,受邵元节迫害才不得不逃离上清宫,如今她回来清理门户,是想将上清宫发扬光大,所以恳请圣上将上清宫交给她,微臣相信她能让上清宫重回正道!”
嘉靖沉吟片刻,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最大功臣是杨爱卿,你怎么说便怎么做。”
“其实微臣也只有这个要求而已。”杨追悔抬头看了珧玲儿一眼,继续道:“圣上,听闻珧贵妃近日身体不适,臣已找来偏方,想待会给圣上过目。”
嘉靖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同意,并道:“众人都退下,珧贵妃、杨爱卿,还有那两位姑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