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上她的脸,碰到一手的湿润,才发现一直只是钝痛着的心,此刻如此尖锐的疼起来,像是有无数锯齿啃咬着自己的心脏,紧缩到不能呼吸。
手坚定不移地捧起她的脸,她起初不肯,倔强地和他斗力,于是他咬牙,略一使劲,那张让自己心心挂念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沾满了冷泪,真真切切地,一双带水的眸正痛苦地看着自己。
那一缕痛,扯痛了郑凛叙的心,让他连带身上都痛了起来。
再也不需要忍耐,也忍耐不住,他一把扯过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空了两个月的心口此刻似乎被什么填满,即便痛也带着暖意。
你真狠。
郑凛叙的声音低迷,隐忍,却又仿佛带着叹息。
真狠,伤了他,伤了自己至体无完肤。
真狠,这两个多月竟然一直没有来见他。
真狠,他让她选择,她真的选了,然后便真能做到不想见。
她的头方才狠狠撞在他的左肩上,他眉头微蹙,但随即把她抱得愈发紧了,似乎要借以把她融入血,再无分离。
是谁狠呢文浣浣不停地掉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哭的,但是见了这个男人之后眼里的泪水就像是排洪一样,止都止不住。
听出了她声音里绽放的委屈,郑凛叙闭眼,止住那一阵窒息的痛意,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最终还是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她的身体重重一颤。
他感觉到了,于是抓起她的手,卷起袖子,清楚地看见手腕上还有些发红的印记,那是旧伤又被绳辗磨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仿佛还留着当初对他的控诉。
他抬起她的手腕吻下,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
他是想要宠着她的,谁知他的暴怒,竟让她受伤。
几乎是在事后,他就后悔的。
回想那一晚对她的折磨,她眼底的挣扎和控诉,都如同一把把带盐的鞭子甩在他身上,带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疼。
文浣浣哭得不能自已,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让自己动摇甚至震撼到这样的地步。
本来打定绝对不理他的,但是当他说出那三个字,她便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在了俄罗斯你会怎么想
她颤抖着,最终,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想知道。
那个答案,一直埋在自己心底,只不过要他亲口证明。
傻瓜不会死,
郑凛叙低叹一声。
撕拉
他猛地一扯,白色衬衣因为强力的撕扯而被拽掉了三颗纽扣,大秋天的日子林荫道上带着寒意,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而文浣浣,在接触到他左肩上缠着的一圈圈白色绷带上的一点红后,终于痛哭出声。
那一天,我一直在。
短短七个字,他说得苦涩,她听得难受。
真的是你她语无伦次地呢喃。
他因为抱紧她,还有刚才猛烈的撞击,伤口又裂开了,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一手按住她的头,让她贴紧自己的伤口。
他裸着一半的上身,把她容纳在怀里,她的嘴唇尝到了满满的苦涩味道,不由自主地双手环过他的颈,朝着那刺目的一点吻上去。
他承受着,她的悲伤和一切。
还不要我吗他的肌不知为何紧绷着,嘴唇贴近她颈后嫩,低问出声。
郑凛叙,你还记得那一个晚上我是怎样对你说的吗文浣浣吸着鼻子离了开来,他不允许,只让她退后到能够看见他眼睛的距离,双手牢牢占据着她的腰,闻言,不语。
我说,我要你,无论是你今后是怎样作恶多端,为非作歹,我都愿意是你的人,但是这次是你不要我..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别说了,郑凛叙吻上她的眼睛,是我的错
他是习惯了,要把一切揽上自己的身,也不愿她再因为这一场错误而难过哪怕一点。
我们都有错文浣浣摇头,郑凛叙,不是你不重要,而是你和师兄,本就不能比较。我们彼此认识,就注定了我们能拥有的只有彼此的现在和以后,而师兄是我这二十年来待我最好的人,就算你不甘愿,但是在这之前,他保护我,呵护我,宠我,在我受委屈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无法衡量你们孰轻孰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