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点头道:“是。”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低头望着顾语犀同样深深蹙起的秀颦,脚下的步子重可闻响。
顾语犀慢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宾馆的床上,眼珠微微一转,便看见坐在床沿背对着自己的他,她心头一颤,猛地坐起来。
他感觉到动静,却连头也不回。
声音沉沉的,仍是乌云临城一般的压迫感,他道:“顾语犀,你看到了,我不会放了你,死也不行。”
她呐呐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圆了双眼看着他,活像一只被定格住的青蛙。
“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只是这种心理承受能力,我担心你会吃不消。”他说完,慢慢地站起来,自始至终都不看她一眼,一步步地往外走,想起来什么,停了停,道:“你明天的婚礼,大可以好好地进行,我会前来观礼的。”
“我没有邀请你。”她的话语里听不到半点生机。
“你放心。”他冷笑一声,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你的苦肉计,安相宜知道吗?”顾语犀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他的头上没有任何包任何东西,这不是一个才做完手术的人该有的状况吧。
钟天阙已经开了门,站在临口,道:“她不比你笨,但,她比你相信我。”
正文 至此堪以明珠还(十)'vip'
这场旷世绝美的婚礼,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神话,虽然不准任何媒体进入,但是还是有少许几张照片和各种各样的说法流出来。
顾语犀站在人群中央,一袭白色如雪的婚纱,长长的裙尾一直拖曳了五米,而这地上的红毯是崭新的,绝对的洁净,不会使裙子沾染上任何的污渍或者灰尘。
她的乌丝高高盘起,两丝卷卷的头发垂落在脸颊,眼角镶着闪亮无比的钻石,只需一眼,颠倒众生。
她手中捧着层层叠叠的粉色绣球花,目不斜视,被完全遮住的鞋尖却走得并不是那样直,只是除了她自己,大概不会有别人发现。
钟天阙,他看着更好,她应该显示出自己最美丽最幸福的一面。
可是她不知道,他并没有来到现场,他在手机中看着微型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只短短的一秒钟,便关了那视频。
顾语犀一直微笑着,极尽灿烂,像每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新娘一样,那笑容仿佛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在神父面前许下誓言,她和柏澈交换戒指、亲吻,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被宣布成为正式夫妻。
“语犀。”柏澈揽着她的腰,从这几步阶梯上走下去,轻声在她耳边道:“你会不会觉得难受?”
她面色一变,强装镇定,道:“胡说,我难受什么?郡”
“鞋子那么高,裙子又那么长,会不会踩到?”他笑得温柔至极,动人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会的。”她摇摇头,僵硬地笑了笑,这才松了口气。
------------------------------------------------
一场婚礼下来,步骤一点也不能少,她累得精疲力竭,柏澈看了心疼,也不顾客人起哄,让人先送了她回去。
婚后她不再住在顾家,而是同他一起搬到了南琴湖边的别墅,四周茂林环绕、鸟鸣时闻,绝好的一派自然风光,空气好得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山中度假。
她轻轻吸口气,把那些叫她“太太”的人打发走,慢慢地扒着旋转楼梯的栏杆上了二楼屈。
她推开新房的门,走进去,在满床的紫色玫瑰花瓣上坐下。
终于安静了,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这里也并未有人会来闹洞房,
她的亲朋好友中没有谁是特别闹腾的性子,他那边倒是不少特别来劲儿的朋友,但他一本正经地拒绝了,不准他们过来打扰她。
她起身,将自己繁琐的衣服换掉,然后取下重重的首饰,而后又去卸了妆冲了澡,觉得毛孔的呼吸变得通畅了不少。
拿出手机摁亮了屏幕。
短信,零条。
电话,零通。
她涩涩一笑,心想,是不是该主动去询问一下那个人的观后感呢?
这种连自己都觉得邪恶的想法,她终是没有实施,好像还是缺乏了一点勇气。
而且这是她和柏澈的新婚之夜,怎么能在这个时刻想着另外的人?
她身心疲惫,脚弓处有些疼,她曲着腿揉了揉,往柔软的床上躺了下去,不一会儿,沉入梦乡。
--------------------------------------------
柏澈回来的时候,顾语犀睡得正酣。
没有盖被子,穿着真丝睡裙侧身躺着,露出俏生生的双臂和小腿,脖颈间的肌肤光滑如缎、凝白如脂。
他忍不住喉间燥热,朝着她一点点走过去。
这个场景像梦一样,她竟然真的成了他的妻子,这一生一世都要携手相互扶持的人。
他低下身去,在她的双唇吻了下去,起初是十分轻柔的,可是她的香气那么近地撩拨着他的心弦,嘴唇娇嫩得像豆腐脑一样,又甜又软,他整个人便醉了,狠狠地探进舌头,动作越来越重,似乎想要将她整个吞噬。
顾语犀原本在梦中沉浮,这会儿越发觉得缺氧燥热,好像挨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一样,她微微地睁开眼来,口中不觉嘤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