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來自那個巨型婦人,弄月傻傻的點點頭,忽略了一旁使盡各種眼色的眾男人。
「少爺們需要些什麼?」不知道是怎樣動也不動的端出一海碗粥放在弄月跟前,婦人禮貌性的問了問。一眨眼,除弄月外所有人統統找借口溜出了餐廳,剩下弄月一人獨自面對這位「巨人」。
「真是的,少爺們怎麼又不吃早飯啊!趕時間也不能這樣嘛!算了,弄月小姐可別學他們,咱們得好好吃上一頓才行!看你那麼瘦,一碗粥一定是不夠的!多吃點,補一補,一天之計……」無比慈祥的碎碎念從那婦人口中傳出,總算從驚訝中尋回自己思緒的弄月在心底低咒:還以為這群男人很講義氣!結果喃?今天可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天啊!這麼大一碗粥,得喝到何年何月才喝得完啊?等她喝完粥,會不會到學校都只能趕上晚自習了啊?
「小姐臉色這麼不好,再吃點杏仁糕……」
哎——別往她碗裡夾點心了,她吃不下啊……
「小姐,再來點魚肉鬆吧?吃魚對美容有好處的……」
「小姐,再試試這個豆花,早上剛磨出來的……」
「小姐……」
無視弄月淒哀的表情,巨型婦人足足叨念了一個早晨,順帶好好的「喂飽」了咱們家可憐的沒「吃飽」過的迫切需要補補的公主。
吃完早餐,弄月捂著撐到不行的肚子出了餐廳。
咬牙切齒的正準備找那群男人算賬,隨後跟著她出門的巨婦急急追了出來道:「小姐!你忘了拿午餐了!怎麼跟少爺們一樣粗心啊?不吃午餐可不行!瞧你小胳膊小腿兒的,這份午餐夠不夠啊?不然我再給你弄點飯後甜點什麼的……」塞給弄月一個巨型「包袱」,巨婦不住念叨著,說到最後演變成了自言自語。
看那婦人一副準備再給她弄點什麼好東東來「補補」的架勢,弄月顧不上快撐破的肚子,沿著牆根,倉皇逃走。
一路拎著「午餐」來到地下停車場,想碰碰運氣,看看那些個口口聲聲說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們有沒有太絕情。
看到七個男人都圍在樓梯口等著她,弄月憋了半天的怨氣終於爆發了:「你們幾個太過分了!也不給我說一下,就這麼跑了!你們知不知道我被灌了多少東西啊?吃得我都快撐死了!好久沒長輩這麼關心過我身體了……我……嗚嗚——」一連串的話說到後來越來越不清楚,也越來越帶著哭腔。
七個男人原本還閒閒的由著她發洩,見她莫名哭了起來,全都慌了手腳。大家都欲上前準備安慰下公主的情緒,可看看眾人動作太過一致的,又都齊齊縮了回去。
「小月別哭了,我們沒料到魏媽來這麼快,當時閃人的時候大家都給你使眼色了,可你……」後面的話,長天沒敢再說,因為他發現他沒多說一些弄月就哭得越厲害。轉頭看了看其他人,長天決定暫且閉嘴,別再惹公主哭了。勸導人的任務,還是交給口才好一點的人來說比較保險。
「月兒,別哭了,魏媽就是那樣的,她那是關心你,沒惡意……」水寒放柔聲音勸慰著,卻引發了更多的淚水。第一次柔情攻勢吃癟,水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黯淡的藍眸瞬間失了光彩。
「丫頭,你不是想效仿孟姜女吧?咱們家可沒長城堅固啊!吃飯前還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啦?誰欺負你了?給老大說!老大幫你報仇去,保管讓他……呃,你怎麼還哭啊?」少狂也拿弄月沒轍了,求助的看了看四周,口才好點的就剩陶然和慄然了。
「你是笨蛋啊?哭什麼哭!不准哭!」陶然不改惡狠狠,本來是來勸人的,聽起來卻像是訓人。不過,知道他的人,是不會介意的。
「嗚哇——」知道這個律師的毒舌是建立在關心之上,弄月更是放聲大哭起來。被大家的關懷所籠罩,越發讓她有種「回家」的感覺。眼淚完全出於感動,無法抑制的流出,想止都止不住。
見弄月已經哭到了失聲,大家完全沒了辦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著……
突然,大個子翟仁一個箭步上前。扯起灰襯衣的袖口給弄月擦了把臉,一把扛她上肩頭。無視眾人詫異的目光,大步流星的往停車場中一輛藍灰色商務車邁進。
同樣被嚇了一跳的當事人之一——亓弄月小姐,完全忘記了哭泣。還未適應這全新「高度」的弄月,只顧得上合住驚訝的嘴,順道在翟仁寬闊的後背蹭了蹭鼻涕,努力抬起頭,避免腦充血。剛一抬眼,就看到楚風帶著笑跟在翟仁身後,那模樣好像一個送老公上班的小妻子……
似乎發現了弄月的注視,楚風回以她一個絕美的微笑,看得弄月當場傻掉。似乎是第三次看到楚風的笑臉了,但還是讓人有無比驚艷的感覺。輪廓清晰的臉蛋閃動著平日沒有的溫婉情愫,怎麼說,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美到天地變色吧?
哎!
弄月心底暗歎:有些男人,果然適合當小受啊!
翟仁打開車門,把弄月放到了最末排的單人座位上,轉身前往駕駛室。
其他人陸續上車,油門被踩燃,車子緩緩啟動……
一首古老的英文歌盤旋在車內,身邊的小天和楚風都笑著看她。前面的幾個男人或低首沉思,或輕哼歌曲,或轉過頭凝視著她。不知為何,她有些睏倦了,也許是剛哭過,也許是車內的溫暖氛圍。閉上眼,斜靠在身邊楚風的孱弱肩膀,弄月想閉目養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