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联系我,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自己想问你。”
“那看来,程信没我想得那么差劲嘛。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出了事只会哭哭啼啼找姐姐的怂包呢。”
“你很不喜欢他?”
段沁轻蔑地笑了,“他除了从不说谎这一个优点,还有那点值得我喜欢?”
“那你......”
段沁看向小舟,知道她想问什么,就像喊饿的孩子似的摸了摸肚子说,“我被我男朋友甩了,觉得寂寞,为了刺激我男朋友才和他玩玩的。”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小舟,如此坦诚,倒叫小舟,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舟似乎有些倦了地笑了,“那天程信和我讲,你是他女朋友。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段沁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眨巴着眼睛对小舟说,“他傻得很嘛。”
“你爸爸妈妈呢?”小舟换了个话题。
“我爸在国外泡洋妞呢,我妈死了好多年了。我是段河带大的,段河是保姆带大的。”
“段河她......还会带孩子?”
“会呀,会得很,你看我今天的样子,都是她的功劳。”
小舟察觉出段沁话里的讥讽,不再问下去。段沁退出了游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沙发上起来进卧室去了。
中午小舟和段沁吃饭到一半,段河忽然回来了,拎着包进来甩掉高跟鞋光脚走过来坐下,气喘吁吁。
“姐?你怎么回来了?”段沁问,“还累成这样。”
小舟也一脸迷惑地看着段河。
段河挺直腰背坐好,拨了拨头发,一脸正经地说,“我公司离这儿近,我就回来了。”
“屁,你公司到家明明开车一个小时。”
段河凶了段沁一眼,“多什么嘴!给我盛饭去。”
段沁起身离开餐桌,去给段河盛饭。段河去看对面的人,她正低着头咬着筷子使劲憋笑。
“笑屁。”
于是,自这一天起,自这一刻起,小舟便有了两个家。
两个家,一个在北市的东边,一个在北市的西边,相距遥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在早晨送别了丈夫和女儿后,到了中午,她又再一次送别她的情人。每次看着那个人急急慌慌地出门,拎着包踩着高跟鞋一路噔噔噔地跑下楼,倚在门上的小舟,都会从心底,生出满满的幸福感。
无需要特别的说明与解释,小舟知道她这样急乱,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在炎炎夏日的北市的六月里,中午花上两个小时进行一次来回。小舟觉得,这也许是她二十九年人生中,感受到的最刻骨铭心的一份宠爱。
于是在这份爱中,小舟不去管方向,也不去管归处,就这么摇摇摆摆地,逆着风迎着雨往雾里去。
这样过去一周后,段河在午饭时候无意说了句胃疼。第二天,小舟提前做好了中午的饭菜,叫段沁到时候用微波炉热着吃,她自己则用便当盒装好段河的那一份,开车送到段河的公司里去。
公司楼下需要刷卡才能进,小舟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前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礼貌地问,“小姐,您找谁?”
“段河。”小舟回答得有些怯懦。
前台上下打量了小舟,见眼前这个白色的短袖搭配宽松的蓝色牛仔裙的女人,不太像生意人,便问,“您是段总什么人?”
小舟有些想退却了。这么做也许会给她添麻烦吧。
“算了。谢谢你。”于是转身想离开。
“轻舟?”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舟回头,玲安刷了卡小跑着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夏经理。”前台朝玲安问好。
玲安点点头给了一个有些敷衍的回应,拉着小舟的胳膊继续问,“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紧张、慌乱、恐惧,沿着脊梁如同缠着着树干的藤蔓一般蜿蜒而上,小舟看着玲安,觉得嘴唇发干。
这还仅仅只是玲安,如果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问“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的那个人变成丈夫的话,自己是否又真的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所畏惧无所牵挂,看着他的眼睛毫不欺瞒地去回答他?
小舟觉得,似乎不太听得清玲安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她抹得鲜红的嘴唇在不停开合,像是在念一个致命的咒语。越过玲安的肩头,小舟看见拎着包的段河刷卡走了出来,玲安听见高跟鞋响,回身叫了一声段总,段河点点头回应玲安,于是自然就看到了站在玲安身边有些傻傻愣愣手里还提着便当盒的小舟。
然而,她的目光,只在小舟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她像经过一个陌生人那样经过小舟,嗒嗒嗒地朝门口走去。
那些敲在地面上的声响,就像敲在了小舟的心上,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踩过小舟的心,每一下,都是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就是这样了吧?如果停下来,表现出认识的样子的话,一定会惹得玲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