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盔甲就这么在这句话之后溃不成军,她转身把脸埋进他颈窝。
许久,待她呼吸慢慢绵长下来,他放在她后颈的手才轻轻捏了捏那里的软肉,问,“我不说话你是不是又要睡过去了?”
魏语发出了一个界于哼和嗯之间的音,然后,就把脸埋得更深。
他亲亲她的发旋,又顺顺她的头发,用一种再家常不过的语气问,“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肥福是在什么地方吗?”
魏语摇摇头,圈住他脖子的手收拢了些。
“在一个屠宰场。”
“没想到吧。”说完他似乎轻叹了一声,“但的确就是那个地方,肥福的上一个主人,是一名缉毒警察,不巧,因为暴露了行踪,被余党报复。
原本,肥福是可以逃跑的,但是,当它看到他的主人被连续捅了七刀之后,它趁那人不注意,狠狠地挠了那人一爪子。
结果,激怒了那个人,于是,那个人用那把刚捅死它主人的刀,先把它的耳朵给割了,然后,又把它挠他的爪子剁了。
我到现场的时候,肥福浑身上下都是血,那个凶手被逮捕之后,我原本以为,它已经死了,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它喵了一声。
我就这样站着,看着它,用剩下半截手臂,去够那断掉的半截。
我想,既然这样它都还活着,大概是老天,也不想它这么早就去见它主人。
再后来,我蹲下身的时候,肥福用血淋淋的爪子碰了碰我伸下来的手。
我本来就没有要养动物的打算,更何况是这种掉毛的动物,但那一刻,我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把它带了回家。
同样,肥福过得,也比我想象中要好。”
温热的液体就这么沿着颈线滑落,蔺之莫皱眉,用了些力气,把一直埋首在他颈间的人的脑袋抽出来,一看,果然,是哭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的。”他用拇指将她的眼泪抹去,一手托着她的臀部,让她可以半靠在自己身上,等她乖顺地圈住自己,他又继续说,“其实,有些人的离开,是为了让你成长,并不是要你自责,发生了这种事,谁也不想,既然离开了,那就永远放在心上。”
魏语扁扁嘴,不吭声。
“那你现在清醒了吗?”
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起来去洗簌,你身上臭死了。”
“你才臭!”
清脆的一声砸在胸膛。
随即,是一声嘶吼,“蔺之莫,你给我出去!”
咿呀——
大宅子外头压雪的枝条断裂在地。
☆、我的味道
说她臭的某人,却在她洗漱的时候恬不知耻地一个劲围着她打转,递水杯,递毛巾,甚至衣服也是某人抢着给她穿好的。
魏语也懒得计较,有人伺候,傻子才不要,当然,要是他的手能规矩点就更好了。
而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平时十分钟可以解决的事情,今天,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从浴室里被抱出来,魏语早就不耐烦了,偏偏,某人还装作一副我看着你挺开心的表情,全程幼稚小动作多得魏语完全不想理他。
直到,某人行云流水地撩开她的睡裙,一路保持嫌弃状的魏语终于大骇,下意识就是摁着腿根处那截布料。
问他,“你干嘛?”
某人蹲在床边,朝她四十五度歪头,眨眼,半天才砸着嘴说,“小宝宝昨天哭得眼都肿了。”
魏语:???
见她不明白,某人向她摁着的某处努努下巴。
魏语就着他晦涩的暗示,两处梭罗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你混蛋!”
三个字随着手边的枕头一同飞出。
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竟然一点也不躲,白花花的枕头就这么全方位地盖到他的俊脸上。
完了,他非但不介意,还直接屈了一条腿在床垫,伸手就把后背紧贴着床头板的魏语给抓到面前。
“不要,我自己来。”魏语死死不松手。
“也行。”蔺之莫稀奇地没折腾,竟然还顺从地就把手里的东西给她。
太诡异了……
下一秒,大灰狼披着的羊皮就没骚没躁地掉下来,“我看着你涂。”
“我自己会涂,你出去。”
魏语警惕地又往后倒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安全距离?
蔺之莫危险地眯了眯眼,原本打算由她去,没想到她竟然敢防他,于是,趁她不注意,他扣住她在自己面前的两只脚踝,在她惊呼中把她整个人一下子拉到自己身上,一手把刚递过去的东西夺过来,另一只手则圈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她就坐到他腿上。
“我自己来。”她边说边扭松蔺之莫的桎梏。
“你觉得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权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