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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担心的还是习玫红:“她若不是习玫红,那么,习玫红到哪里去了?”
聂青对“习玫红”的尸身,远远的看了半晌,这回才正式转过身来,向无情问:“大捕头还是怪我下重手把她杀了?”
无情叹了口气:“那不能怪你。刚才你若不配合同时出手,而且下的是‘青金破气’重手法,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
聂青道:“你根本有反击她的能力。你已经暗中扯动轮椅,在你背后一撞,待她刀一落空,就马上予以反击──你只是需要我分一分她的心罢了。”
无情用手抚着后颈,道:“让她的刀架在脖子上,的确很不好受。这是我的失着,几乎也成了我的遗恨。”
聂青向习玫红的尸身指了指,道:“历经失误,才能顿悟。她如果没死,也当会后悔为何不彻底让你和你的宝贝轮椅‘燕窝’隔绝。”
无情否认:“她已很成功的隔开了‘燕窝’和我,她只不知道我可以‘一线牵’的方法,以‘神仙索’腰控轮椅。”
聂青笑道:“所以她该死。”
无情道:“那还是死得太早了一些。”
聂青忽然目光绿意大动,讶然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死透?”
无情更为诧愕:“怎么?!她没死去?!”
聂青用手又指了一指,疾道:“你看,她正在悠悠转醒过来呢!”
无情探首看去,可是骤变就在这一霎间发生了。
聂青的脚似是不经意的,实是计算好了,故意踩在“神仙索”上。
这时候,他用手一指,吸引无情的注意力,骤然发力一撩脚,索缠住了他左足踝,用力一扯,便把无情整个人扯了起来,扑到他怀里。
剩下的,便容易多了。
也好控制多了。
聂青右臂弯箍挟住无情的颈,无情几乎已可以听到自己颈骨呻吟、即将碎裂的声响。
“给刀架在脖子上,固然不好受,”聂青笑道,“可是,给我的‘青光蓝手’箍住了头,只怕可更难受吧?”
无情只觉呼吸困难,想要说上一句话,也力有未逮。
聂青用右手挟住无情颈项,左手则举了起来,对着无情的背门,手掌光平如镜,漾着青骎骎的异光:
“历经失误是这个假冒习玫红犯的错,”他说,“她和前人的暗算失手,才让我顿悟出对付你这残废儿最好的方法。”
d里,充满了他强大、得意的回声。
铁布衫 第四章 浮一大白-月光
地动山摇。
轰隆轰隆之声,愈来愈响,仿佛整个山峰都要往这儿塌下来了,还一记一记地发出咚咚咚咚沉重的击打声响。
这时,桌面上的筷箸已震散落一地,有些本来嵌在木里梁间的暗器,也给震落下来,客店的铁皮顶子给震得簌簌落下许多尘来,叶告、何焚面面相觑,脸无人色。
何梵满怀忧虑地说:“还是见鬼好。”
叶告不明所以:“怎么?”
何梵望望屋顶,看看快给满布于空间的劲道迫爆的木板客栈,道:“至少,鬼不会把房子都拆了,我们至少还有个遮庇的地方。”
叶告别有看法:“它要是拆房子还好。”
何梵也不明白他的意思:“这还不算是在拆房子?”
叶告满腹忧虑地说:“我看它是在拆井。”
“拆井?!”
“对,”叶告的眼光已渗进了月色,“外面那口井。”
客栈木板间的裂缝已愈来愈大了,凄厉的月色透了进来,照出了大家目光里的惊恐。
罗白乃脸色苍白,连唇也白了:“我错了。”
叶告、何梵倒没料到这小子居然会在这时候认错,便安慰他说:“大敌当前,小月姑娘才不会计较你刚才说过什么莽撞的话。”
罗白乃不耐烦但很痛悔的说:“不是哪!我后悔的是:为什么不跟大捕头上山去。”
他以为遇险的只是在这见鬼的客栈。
山上没事。
一路平安。
只不过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人总是羡慕人家所得到的,不知珍爱自己所拥有的。
何梵忽“嘘”了一声,神色诡异的说:“你们仔细听听。”
外面呼呼作响,凄啸飚吼,却隐约可闻夹杂着一些奇声异响。
这些杂沓的声响很有点不可思议。
三人听了半晌,叶告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会有猿啼猴啸的声音?”
罗白乃白了他一眼:“还有狗吠,以及羊叫哩。”
何梵一脸肃然:“我听到……”
罗白乃道:“重物落水的声音?”
何梵道:“不,我还听到梵唱……”
三人面面相觑。
整座店子都在颤动,仿佛,就坐落在一处地震的山脊上。
那铁拔魁梧的身躯也在震颤着,随着震动,他身上的布帛已有多处开始撕裂,颤动得越厉害,他目中的绿芒越厉,好像眼里有一大簇绿色的海藻,正着了火。
只听他咆哮道:“什么东西?!给我进来!”
“砰”的一声,客店的大门终于开了。
两扇门扉,似给狂风骤然卷走。
一下子,大家都看到了店外的情景。
罗白乃、叶告、何梵一时几以为是:白天来了!
外面是那么光。
那么亮。
一如白昼。
──但决不是白天。
白天可能比这更光,但决不会如此苍白。
他们也一度错以为是灯光。
──能在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