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才懒得伺候,”徐达升边打边骂:“有本事你自己伺候那个病鬼去。”
两人一来二去,而打了几十招,白析皓脚底虚浮,却在苦苦支撑,徐达升相较之下轻松许多,但他却不能真的杀了白析皓。两人打着打着,忽听空中暗器破空的轻微嗤声,徐达升骤然变色,捂住胸口,慢慢萎顿,嘶声道:“你用暗器,卑鄙无耻。”
白析皓满脸悲伤道:“对不起,我身受重伤,如何是你敌手,只好用了这等毒针,你放心,不出片刻,你便断气,丝毫痛苦也不会觉得。”
徐达升唔了一声,终于缓缓倒到地上,他一倒,场上的凌天盟盟众群情汹涌,纷纷冲过来或惊呼:“二当家!”或痛骂:“贼子陪我二当家的命来——”场面登时大乱,吕子夏大惊,想镇也镇不住,那劫持林凛的快刀单容更是眼疾手快,立即拖拽着林凛向后退去。
就在此时,明明倒地的徐达升却募地睁开眼,从边上纵身扑了上去,只听哧的一声,他手中所持一精巧箭筒s出十枚毛细钢针,尽数打在单容的半边身子上。单容手一麻,只听徐达升嘿嘿冷笑道:“想不到吧,发暗器的人是我,可不是白析皓。”
那快刀单容毕竟是狠角色,眼见大势已去,手起刀落,立即朝林凛脖颈中砍去。眼见林凛要血溅当场,却听得嘭的一声大响,边上整个马车碎裂开来,一人自马车中飞扑而至,左手一抓,硬生生提着林凛的后领拖了开来,再右手一掌,一下将单容打得飞了再落下,全身软绵绵,头一歪,竟已气绝身亡。显是被那人用重手法一掌打死。
那人一出现,场上众人皆如被点哑x,纷纷对他投以难以置信之目光,少顷,徐达升双目含泪,单膝跪下,垂头哽咽道:“首领——”
他一出声,在场凌天盟众,皆如梦中初醒,纷纷欢声雷动,涌了上来,个个道:“首领,是首领啊。”
沈慕锐一手护着林凛,面色威严,双目清明沉静,宛若回到昔日那个号令群雄,莫有不遵的凌天盟大当家。他一把扶起徐达升,道:“好兄弟,难为你了。”
徐达升哽咽道:“不,都是我该做的,大哥,您,没事吧?”
“没事,想不到幽禁之下,却让我气沉丹田,海纳百川,终究练成第九重冰魄绝焰神功。”沈慕锐淡淡地道,扶起站立不定的林凛,看着他,感慨良多,半响方道:“你在马车上为我求情,我都听到了。千言万语,终究是一句,我对不住你。”
林凛紧抿嘴唇,沉默良久,忽而叹了口气,淡淡一笑道:“既然知道对不住,那便帮我拿下那个老东西吧。”他以手遥指吕子夏,道:“小心着,别弄死了,不然你又欠了我一笔。”
沈慕锐凝视他的脸,道:“你的愿望,我总帮你办了就是。”
下部 第章
林凛微微一笑,道:“如此多谢了。”
沈慕锐目光一黯,低声道:“你到底,要与我如此生分。”他一声叹息,伸手过来,林凛本能一退,沈慕锐手一顿,略略勾起嘴角,笑容中有说不出的苦涩,道:“你,伤处还未包扎。”
林凛这才想起脖颈上适才被割破的刀口,他伸手一抹,竟然满手殷红,一愣之下,身边已窜上一人,白衣沾尘染血,一头华发凌乱不堪,满眼均是劫后重生的疲惫、激动、庆幸和清清楚楚的恐惧,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神仙医师素日一成风采?林凛心中又痛又酸,禁不住心疼地道:“析皓——”
他话音刚落,已被白析皓紧紧抱住,那双臂微微颤抖,泄露出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却死死抱紧,怎么也不愿放开。林凛心中涌起一阵柔情,将双臂展开,重重地回抱了他,不住摩挲他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乖,我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白析皓忽而放开他,哑着声道:“你的伤,我来弄。”
林凛微微点头,白析皓自怀里掏出金创药,却怎奈手抖个不停,那简单的盖子,试了好久都没法打开。林凛知他仍在后怕,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一笑,伸过手去,握紧他的手,顺着打开瓶盖,温言道:“我自己来。”
白析皓摇摇头,红着眼睛,抖着手自瓶内挖出药膏,替林凛细心抹上。神医所制之药,自然比之寻常止血活肤之药膏强胜百倍,一涂下去,登时止了血,且创口清凉舒适。白析皓知林凛素来爱洁,便不撕下衣襟为他包裹,反自怀内掏出巾帕撕成两片接在一处替他裹伤。好容易弄完,方勉强一笑,哽咽着道:“好,好了,处理得妥当,往后,才不会留疤……”
他话未说完,已经仓惶流泪,匆忙擦了,又仰起头,将涌到眼眶的泪水了回去,又咧开嘴冲着林凛傻笑,眼底眉间,全是喜色,直到此刻,方才自林凛险些被杀的惊恐中缓过神来。林凛宠溺一笑,伸手捏了捏他挺直的鼻端,道:“怎的傻了?”
白析皓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将他抱入怀中,将脸埋入他的颈项之间,如孩子一般不住磨蹭,林凛拍拍他的后背,笑道:“好了,闹够了就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析皓猛然醒悟过来,忙抬头揽住林凛,眼前的沈慕锐,不远处的皇帝,还有其他无数的人,此时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白析皓戒备地将林凛护在身后,却见沈慕锐目光平和,淡淡地道:“白神医无需草木皆兵,我这一生,再不会迫墨存做任一件他不乐意的事。况他的性子,又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