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没好报,好心被雷霹,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啊~~”姬嬽闪了个身,又原样盘腿坐下,摇头叹道:“丫头,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迟了点告诉你么,我都九礼相赔了,你还气呢?”
太平翻了她一眼,什么迟了点?迟了八年!九什么礼?送九天点心就叫九礼了?
“少来,留着你的九礼给你家皇后吧!”
“皇后么,朕倒是正有看中一位,嫡仙般的明缘和尚,还俗了给朕当皇后吧……”
姬嬽两眼色眯眯的对明缘伸出手,尚未触及明缘的肩膀,已经被太平狠狠一掌拍下:“收起你的爪子,少招呗我家明缘!”
姬嬽委屈的抱着手,看看低头喝茶眼也不斜的明缘,又看看无情的太平,转而趴太平肩膀上,一脸的哀怨。
太平无语,这人哪天皇帝没得混了,放戏班也是当头牌的料。
“太平,我说你那个店什么时候才开?”
“过元宵再说。”
“真的不要我给你出钱?”
“不要。”好好的老板不当,她为什么要去做打工妹?又不是缺这点本钱,不做持股百分之百的董事长,去干ceo,她脑子坏掉了?
“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平日里也不见你大方呀。”姬嬽翻眼,何止是不大方,那简直是令人发指,能敲就敲,能诈就诈,别人的钱袋使起来就没见她矜持过,尤其在知道她是皇帝之后,这癖好有直线上升之势,贡品她赏了一堆,可她由始至终包给小弟的点心都是不多不少只一人份……
太平望天,她要怎么跟一个封建体制的皇帝解释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你确定你那个怪店能赚钱吗?”
“赚不赚钱重要么?”
“这倒也是……”
不过,你会做不赚钱的生意?姬嬽不信。
雪花缓缓飘落,太平抬头,又是一年过去,她在这个时空的日子迈向第十八个年头,细数她这些年的收获,有一个很好的爹,背负了一个很麻烦也很了不起的家族,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和尚,一个是皇帝,衣食无忧,富贵不尽,如此而已……
元宵
年初一太平回君家,进门就一愣,然后欢叫一声飞扑了过去。
君霐抱着女儿直取笑:“还这么长不大,要被人笑话了。”
太平缠在父亲怀里一阵乱扭:“谁爱笑话谁笑话去,爹,我都快想死你了!”
君霐笑着捏了捏太平的脸:“想我?都想胖了?”
太平“嘿嘿”两声笑:“虚胖虚胖,冬天长点r,正常的嘛。”心里一阵叫屈,都是少安的错!她难得生次病,少安逮着次机会,这天天的都快把她给补出鼻血来了,不喝吧,她就给你摆出一副都是少安的错、少安没脸见少爷了、少安罪无可恕的表情,闹得她病这一场反养胖了几斤。
君霐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难得能笑话女儿一回,舍不得放弃罢了,钜公公等人也是看着这没大没小的父女两直笑。
父女两闹了好一阵,君霐才牵着女儿进屋。
“病了?”君霐摸着女儿红润润白乎乎的脸问道。
“早好了。”太平倒了杯茶递父亲手里,心虚的笑。这人偶尔喝醉点情绪低落发点酒疯什么的,很正常不是?她心虚个什么劲?可是没办法,一看她爹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心虚呀~~
“都说了小姐没事,少爷偏不放心,一天念叨好几回。”榕叔笑道。
太平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榕叔~~我好想你呀~~”
君霐嗤笑:“你是想你榕叔烧的野鸭子吧。”
“哪里~爹你尽冤我!”边说边拉着榕叔的手一阵摇晃:“好榕叔~~我还没吃午饭呢……”
榕叔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忙道:“小姐还没吃饭?饿着了吧?榕叔这就给你做去,少安这丫头都怎么照顾的!”站一边的少安翻了个白眼,这才午时三刻不到,小姐一向未时才用午膳的好不?干爹也不是不知道,就喜欢扯上她念叨几句。
“少安?!”
完了,翻白眼被干爹看见了。少安心里一阵哀嚎:“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鸭子。”转身一哧溜,跑了。
由着榕叔追下去拧少安的耳朵不提,太平巴在父亲身上笑眯眯笑眯眯的道:“爹,你怎么下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想我了不是?”
君霐失笑:“昨日傍晚才到的,哪家女儿像你这般没骨头的样子。”
“那哪家女儿也不是我不是?她们哪有我好!”
“是,你最好了。”君霐揪了揪女儿直挺的鼻子,戏谑道。
“那是!爹,昨儿就到了,怎么不告我一声?”那她肯定昨日晚上就过来了,省得跟明缘和尚还有那翘家皇帝扯皮扯到半夜。
“没空。”君霐的声音有点僵硬。太平一愣,继而恍然偷笑,她爹昨晚肯定被钜公公他们拉着狠狠念叨了一宿。谁让他一躲山上就是十七年,平日里他们想念叨他都只能一个个去,这回好不容易齐聚一堂了,还不好好过个集体念叨的瘾。
“太平。”君霐轻轻摸着女儿的头。
“嗯?”爹枕起来就是比较舒服,太平都快睡着了。
“那个九皇子你见过了吗?”
“见过了。”
“如何?”
“不错。”
“太平,九皇子的事不用太拘泥,你喜欢就娶,不喜欢就罢,别的不用考虑太多。”君霐拂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