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知道木南说是这样说,但军部未必就不想派一个“优”过来,只是在刑组那种地方,恐怕已经找不到成绩更好的了——西维估计刑组那地方的a评价,大概全是建议隔绝和o的接触。
不过若是想要“矫正”她错误的思想观,除了刑组,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西维倒也不戳穿这点,便忍住了笑意问道,“那么治疗师,你的目标是什么?”
木南看了她唇边不曾消退的笑意一眼,对她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皱了皱眉头,他严肃的回答道:“能使你成功融入现代社会,并矫正你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中对于o的误解。”
“唔……”西维眯了眯眼睛,“那么,你既然之前调查过我,那你觉得,我对有什么误解?哪里需要矫正?”
见她似乎终于进入了正题,木南的神色稍缓,“你好像对于o受到的待遇颇有微词。”
西维笑了笑,“有点。还有呢?”
“并且对于oega,才会去做男性生殖器摘除手术。如果这个说法你同意,那么我是否可以假设你对o的不友好,是出于嫉妒?”
西维笑意不减的瞥了他一眼,“嫉妒?你这么认为吗?”
木南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不。虽然我们见面不久,但据我的观察……你并没有性别错置的感觉。”
凡是觉得自己生错了性别的人,要么会不自觉的感到自卑,要么会不自觉的模仿自己想成为的那个性别的一些特点,然后夸张的表现出来,因为对他们来说,世界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自己。
但西维并没有这样。
他们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木南却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她的自信,她顾盼之间毫无动摇,既不茫然,也不慌乱。要么就是她真的没有厌恶自己身为,要么就是自己的逻辑已经自成体系,再也难以动摇,坚信错的不是我,而是世界了。
如果是前一点,任务就简单多了,而如果是后者的话,木南在心中默默的思考着——那大概会有一些难度,介于在治疗中肯定不能使用拷问刑具强行摧毁对方意志。
还好西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对于他的结论,她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对你的专业素养表示一定的肯定。”
木南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那么,我们今天先复习一遍小学生理课上学到的内容。”
光屏上的试卷顿时消去,随之显现的是一年级的生理课本。
西维一眼就瞧见了那上面的开头第一句话——“l是相互依赖、密不可分的。”
她瞄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比起这些东西,西维更愿意从对面的木南身上找找乐趣,她望着对面一脸认真正准备上课的木南,故意像个学生那样举起了手,“报告。”
木南停住了他的准备,抬起眼来看向了她,“说。”
却听见西维笑着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木南皱了皱眉头,他冷冷的回复道:“治疗时间,请不要询问和治疗无关的问题。”
“怎么是和治疗无关的问题?”他这个反应,却让西维扬了扬眉毛,“一个人,当然得是自己喜欢什么东西,才能感染别人也喜欢上什么东西,你想让我喜欢上o,想让我知道o有多好,难道你都没有深入的思考过这些问题吗?”
“而治疗师和病患的关系,说不定会让你在极大的程度上影响到我,没准就会影响到我喜欢的o的类型呢?好,就算这些不提,作为‘纠察我思想’的人,你总应该想要知道我要是喜欢o吧?”
西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着重读出了“纠察我思想”这五个字,然后问道:“不如你告诉我,我们交换如何?我绝不隐瞒,你也绝不隐瞒,以一换一,友好共事,怎么样?”
木南终于皱了皱眉头。
他似乎觉得她提出的建议有一定的可行性。
的确,军部给他的任务中,明确提过要摸清她心里的想法,如果她愿意诚实相告,显然会免去他的不少麻烦——至少在看见西维之前,木南曾经觉得这个任务应该会非常艰巨。毕竟性别认知障碍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典型的病例,而患病的人又是唯一的一位4s级别的。
“可以。”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木南接受了这个提议。
西维立刻先一步的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你呢?”
“没有。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没有。你呢?”
“有。你确定你一定会喜欢上一个o吗?”
木南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微微皱了皱眉:“当然。你有喜欢过谁?”
“男性。”杨静静那时候喜欢的人,按照身体构造来说,的确算是无误。西维毫不介意的甩出了这么一个重磅消息,继续问道:“你觉得喜欢应该是什么?”
“喜欢就是……”在听见杨静静的回答的那一瞬间,木南就知道弄清楚西维所说的喜欢过的人究竟是谁,对他的任务而言相当有价值,但他若是想要提出下一个问题,就不得不先回答上西维的问题。木南语塞了一下,他张了张嘴,试着想说清楚,然而关于“喜欢是什么”这一点,他却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什么是喜欢?
这种感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也有所耳闻,于是理所当然的就将另一方定义为了oega一个手指就数的过来——又从哪里谈喜欢?
更何况,这个词本来就极为陌生,abo世界里很少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