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决定了麽?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慕司羽,是麽?
原来她跟自己在一起,是因为感激和内疚,是亲情和友情,并不是因为爱他。
是这样麽……
“……好。”艰难地说出这个字,心却如坠冰窖,可是这又怪得了谁,是他自己不忍心,看着慕司羽为她连江山都打算放弃,就心软地想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种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可是为什麽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心还是痛得像是要死掉?!
冰冷的有些颤抖的手指抚上娇美的小脸,“那……明天我不出去了,陪我一天,好不好?”
雪欢不理解为什麽他突然改变主意,之前他不是说这半个月每天都要去莫师父那里麽?
但雪欢并没有多想,而是乖巧地点点头,她也想在最後的时光里,陪在他身边。
冷叶走後不久,慕司羽就一身便装地出现在秋苑,身边并没有带随从,翠儿给俩人上了茶,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厅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
慕司羽喝了口茶,柔声问:“为何让人通传,叫我穿便服来?要做什麽?”
这些日子,慕司羽只要处理完公事便会过来秋苑,有时教她下棋,有时喝茶聊天,有时两人一起在御花园四处转转。虽然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但慕司羽知道,他们之间始终存在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并且很难跨越。不过他并不气馁,只要她给他时间和机会,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对他心软。
“羽,今天我们出去玩吧?”雪欢兴奋地说。
慕司羽一愣,怔怔看她,自两人分开後,她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就算是两人相处的这几日,她也是轻轻浅浅地叫他“皇上”。这声“羽”让他心下中蔓延过温暖,再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加轻柔,“想去哪里?”
雪欢支着下巴想了想,“就在西京转转吧,我在这里住了这麽久,都不知道外面的样子。不要带侍卫随从哦……”
其实雪欢长到这麽大,真的很少出过门,明维覆灭之前,她连世界是什麽样子都不知道,跟了慕司羽以及後来入宫成为妃子,因为各种原因她也几乎没有出去过,直到与冷叶私奔的那半年,才算自由,冷叶时不时会替两人易容带她出去玩。
西京是燕朝的帝都,繁华程度跟那个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镇肯定是不一样的。从前没有机会,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心中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跟着心爱的男人一起走在热闹的街头,那该是多麽幸福的事。
慕司羽眼中掠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努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对雪欢说:“好,都听你的。”
☆、(9鮮幣)54約會(1)
西京很大很繁华,这是雪欢的第一印象,大城市她只见过明维的帝都云城,但她见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废墟一片,到处都是哀叫的人民,倒塌的房屋。而西京确实一派祥和繁荣的景象,街上的百姓跟小贩讨价还价,饭馆的小儿在门口吆喝着招揽客人,街角有人杂耍,有人斗鸡,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雪欢走在慕司羽身边,嘴里吃着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啧啧称赞,“好吃好吃……我们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吧?给翠儿她们尝尝。”
慕司羽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虚揽着她的腰说:“好,不过还在天气还不热,等天一热他们就不卖了,不过你要是喜欢,夏天就让他们做了放在冰窖里,想吃就让人去拿。”
雪欢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慕司羽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有些紧张,他说这句话,其实是在问她,他们是不是还有“以後”。
“呵呵,再说吧!”很快恢复了兴高采烈的样子,雪欢蹦跳着挤入一群围观的人群里,慕司羽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跟了上去。
人群中央,有人在表演变戏法,一个铜板放进帽子里,再掀开变成了一锭银子,引起众人高声呼喊。
雪欢扬着手里吃光了冰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子,拍手叫好。这时,变戏法的中年男子突然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雪欢,“姑娘,您头上的簪子可否借在下一用?”
见识面很窄的雪欢觉得这人能把东西变走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连忙拔下来大方地递给他。
只见那人将簪子放在左手手心里,右手覆上去,然後对着交叠的手吹了口气,再慢慢张开。
手心里的玉簪俨然变成了一对光彩夺目的耳环。
那人捧着耳环在场地里绕了一周,得到一片掌声後,最後回到雪欢面前,将耳环放回她手里,并且低声说:“这个就送给姑娘,姑娘稍等片刻,表演完再还您的簪子。”
雪欢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转身从慕司羽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的铜锣里。雪欢没发现,在她放下银子後,周围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慕司羽好笑地摇摇头,这丫头只顾着玩,根本没发现那锭银子的分量足够这群变戏法的生活两三月之久。
又变了几个戏法,敲锣的人高声对大家说今天的表演结束,明天再来。雪欢从没见过这种表演,开心得不得了,意犹未尽地拉着慕司羽的衣袖,一边走一边赞叹。
慕司羽笑容里带着宠溺,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就知道玩,簪子呢?”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她还戴着,他很高兴。
“对哦,差点就忘了。”雪欢拍了下脑袋,这才想起来簪子还在那变戏法儿的手里,拉着他又折回去,
回到原地,人群已经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