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于是他心里定了定,简单施了一礼,既末把脉亦无需寻问,甚至瞧亦末瞧雪镜风一眼,似会污了他的高贵的眼球似的,态度随意地开始下药方,眉目倒是正经,只是那卑微的清高却让雪镜风心中冷笑连连。
明显这玉珍请来的陈大夫,从末将她这个三皇子放在眼里,心中虽惧怕却他依旧拎着他那可怜的高傲装无畏,行礼亦只是行了一个平辈礼,做为一名无官无职的平名百姓,见到皇族,只施了一个小礼,且不等她开口便已起身,难道自己这个“三皇子”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以前可没有人敢这么放肆,难道真以为她动不得,就整治不了人了?
雪镜风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唇畔却带了几分冰绡,她轻咳了几声,似在回应方才玉珍的问话,然后再弱不胜衣地直起身子靠着软垫上,一身雪白的裹衣初着如墨的长发,似一朵摇曳在水纹中央的玉莲,洁白而高雅。
陈大夫内心忐忑得很,又并末抬头,是以并末察觉,但是玉珍却一直不动声色暗暗地留意着,是以一个不留神便被雪镜风白衣墨发,无意散发的绝代风情,迷失了心神,一阵恍忽。
半晌才咬舌回过了神,心中暗暗羞愧,自己竟然这么没有定力,竟然被她一向深深鄙视的废物好色皇子给迷了去,真是丢人!
瞟了眼玉珍一副悔青的脸,雪镜风姿态悠雅,嘴畔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
“玉珍,这名御医是哪个宫中的,此次本殿得以康复倒是多亏了这名御医妙手回春,回头本殿要好好地奖赏奖赏他。”
雪镜风的声音很清脆,似玉落珠盘,悦耳动听,但是这句话却让玉珍与老大夫同时微变了下脸色,相视一眼,有点莫名又有点不知所措。
玉珍倒是老练,她早就预想过三皇子也许会问,于是她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倒也镇定,她思索好腹稿上前回道:“殿下,您此次遇险之事,玉珍思前想后为了您的声誉并末上禀。要是请来御医前来就诊,惊动了圣上与娘娘,他们追问起此次溺水的缘由,必然会为了皇室体面对殿下进行责罚,是以玉珍自作主张便请了城中是负盛名的陈大夫替王爷诊治,所幸陈大夫医术不逊于当朝御医,让王爷得以康复又可免于责罚。”
其实玉珍真正想要隐瞒的原因,又哪里是为了这个一无事处的皇子着想。谁都知道一国皇子差点溺水而亡,此乃一件大事,如何要瞒上欺下,只因如果此事传进当今圣上耳中,就算不喜雪镜风,要惩罚雪镜风,这王珍做为雪镜风的贴身婢女,平日与她最亲近之人却没有照顾好她,其结果必然难逃一死,是以玉珍如何敢惊动御医,这一去不就什么都爆光了吗?
所以她思前想后决定先瞒下此事,到时候如果雪镜风不幸而亡,她也有时间来想个法子脱罪,如果侥幸活了下来,以她平时如果白痴无脑的人,她亦可以轻松地置身事外。
卷一 04本殿可不是好欺的人
再说这此雪镜风溺水的原因,料她也没脸让圣上知道,事已至此反正雪镜风也完好无损,玉珍现在倒是有恃无恐。
便找个城中略有医名的陈大夫,事前亦与他沟通商妥好了对策,以防万一。
倒是没想到这雪镜风一改往日好色懒事,关心起这种芝麻绿豆小事,还不声不响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要知道以往她的眼中永远都只有那些美男们,一天到晚只想到哄那些个小倌,侍夫们开心,没点正形,哪会去考虑这些事情,虽说行事毒辣,目中无人,可却是个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一般自已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毫无主见。
而且这陈大夫既无官服,亦无称喟,她怎么会误会成御医了,难道这次溺水将她的脑子都泡成弱智了?
“原来如此,玉珍倒是有心了。”雪镜风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并无接着责问,就像以往一样,她的意见三皇子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对与错,但眼角却轻瞟了眼陈大夫,莹白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沿,不重不轻,但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却显得有点让人一阵紧绷。
“陈大夫原来不是御医啊,可方才本殿看他的派头倒是比宫中那些个不争气的御医们得体多了,乍一看本殿还以为看到了父皇身边服侍的太医长老呢,唉,你们瞅本殿这眼神,不过,陈大夫医术确实高明,赶明儿个本殿定会启禀父皇,让御医们多跟陈大夫学学这做人的派头与规矩,勉得他们明明身份低贱如泥,偏还觉得自个儿有多高贵。陈大夫,你说呢?”
此刻陈大夫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这本来就不上不下的心,这下倒是直接摔在地上了。
听完雪镜风那不带任何火气的话,陈大夫一怔,朝雪镜风望去,在看到那一双似泡在寒泉晶莹的双眸,却觉得自己就像站在冰地里,浑身透着寒意。
三皇子虽然好色无能,但是想到他以往对付人的残忍手段,他醒悟过来哆嗦一下,噗通一声跪地,用吓破了的嗓子连声道:“王爷恕罪,陈某一介草民哪能跟太医院的御医们相提并论,王爷,王爷这话真是让小民无地自容,小民知错了,望王爷高抬贵手放小民一马……”
让他一个医术只能称得上中等的大夫去跟那从国内各地选拔而上的御医们较劲,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还说见圣上,只怕这一去只会有去无回,唉,看来自己果然老了,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件事情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