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但还是躲闪不及,额前被狗链甩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自那伤口留下,教授的脸上鲜血淋淋,如恶鬼一般恐怖。
他捂住脸,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李墨白急忙冲上去抢,教授也赶紧出手,两人的均弯下腰,脑袋差点儿撞在一起。隔得很近,李墨白看见教授血污一片的脸,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头也跟着猛烈地疼。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这种疼就仿佛是有人用电钻钻开他的脑袋,再拿一把汤勺,将那粉白色的脑组织一勺一勺地挖出来,铁质的汤勺扎入组织中,将神经割断,刮着大脑皮层,像挖冰淇淋球一样,旋转一圈再猛然向上一拔,一个完整的球形脑块就被取了出来。
李墨白捂住头,趔趄地跪倒在地上,匍匐在蒋教授的脚边。他无助地抓住教授的裤脚,脸色发紫似猪肝的颜色,长大嘴巴,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意思是他没有办法呼吸。
蒋教授还没完全弄明白状况的时候,李墨白已经晕了过去。他弯腰扛起脚下的青年,正准备按原计划将他丢进车里带走,看见有两个饭后散步的居民向他的车的方向走去。
看样子原计划行不通了,蒋教授想了想,扛起李墨白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墨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在一起,像一个圆形一样丢在自家的地板上。蒋教授早已经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液化气的味道。
李墨白像蠕虫一样,循着味道缓慢地挪到厨房外,透过玻璃门发现原来教授打开了他家的灶台,一边是明火,另一边则熄了火,任由看不见的液化气向外泄露。
李墨白暗恨,好毒!
当室内液化气的含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与明火接触就会发生爆炸,到时他就会被烧成一具焦炭,不仅被灭口,连处理尸体都不需要了,因为高温的火焰可以掩盖掉一切犯罪的痕迹。
李墨白又挪回客厅,用力撞向餐桌,餐桌上放着的水果刀被他撞了下来,他猛地偏开头,水果刀落在距离脸侧几寸的地方。李墨白长舒了口气,用牙齿咬住刀,卖力地磨起缠住手脚的绳子。
他平日里看电影里的英雄们做这事像吃饭般容易,可真到自己实践,才发现用牙齿咬刀磨绳子是件极费力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子里燃气味道越来越重,那绳子只被磨开了一道小口,李墨白急得冷汗直冒,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最终还是赶在爆炸前挣脱开绳索,正准备冲出去,却发现蒋教授将通往院子的门反锁了起来。李墨白恨骂,转身冲去厨房关火,站在这个角度才看见教授用一把大锁锁住了厨房的玻璃门。
李墨白叹息,他算理解教授为什么没有一刀结果了他。教授是算准了,这么的严密的防范,就算是只苍蝇也逃不出去。所以教授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还能保证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李墨白摆弄了那把锁一会,实在无力将锁打开。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头脑中的那颗灯泡又亮了。李墨白向隔壁的房间冲去,走前不忘将窗台上摆放的学长向日葵抱在怀里,时间不等人,他抱着向日葵,迅速地跳进那个冷柜了。
曾经有部电影中有这么一幕,主人公跳进冰箱里躲开了核弹爆发的威力。当然后来这个理论被人批判是属于伪科学,但也有人做过实验,认为冰箱厚重的金属外壳可以抵挡一般炸药的冲击波并具有极高的耐热性。
李墨白决定堵上一把。他提心吊胆地在冷柜中等了很久,爆炸还是没有发生。最终,他还是忍耐不住,颤颤巍巍地打开冷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