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一个个捂嘴偷笑。
小隐脸涨得通红,单手叉腰恶狠狠道:“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老躲在倾君大人身后,有胆子出来跟我一决雌雄!”
楚秀吐吐舌:“我才不出来呢,第一,我还小,母后说行了冠礼之后才是男人;第二,不用一决雌雄,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无论胜负如何,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你,你,你……”小隐气得快要口不择言了,却见清月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两人斗嘴,丝毫没有帮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怒上心头大吼:“公子你笑什么!”
清月怔了怔,收起笑,严肃的问:“是真的么?”
小隐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真的?”
清月郑重其事的说:“小隐你有心上人了啊……”
被他一说,小隐眼前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个人的笑脸来,清月见她不答当她是默认了便继续说:“既是如此,容我禀了陛下,下旨赐婚可好?”
听到陛下二字,小隐脸色蓦地发白,将扫帚一丢:“不好,一点都不好。”低头冲出殿去。
清月傻傻的愣在原地,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
楚秀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往清月身上蹭啊蹭:“小隐姐姐害羞了,倾君大人难道看不出么?”
想想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哪有刚有了心上人马上就要请旨赐婚的道理。清月抚了抚楚秀的头:“昨日你父皇说叫你临摹字帖一百遍,没有临完不得踏出毓秀宫,今儿你怎么一早又跑到子衿宫来了?不怕你父皇知道了罚你么?”
一提到父皇,楚秀老实了许多:“当然怕,不过毓秀宫人多事杂,还是子衿宫清静,不是说书法能够陶冶人的性情吗?要练好书法,还是来倾君大人这里合适。”说完一扬手,宫侍们捧着笔墨纸砚等一应奉上。
吩咐人准备妥帖,楚秀坐在案几前,抬起可爱的眼睛对着清月眨啊眨的,清月知他定是又有什么要求,便问:“大皇子还有何吩咐?”
楚秀扁了扁嘴:“呃……倾君大人还是称呼我秀儿吧,父皇母后都这样叫我的。”
清月没来由的想起皇后将楚秀托付给他时郑重其事的样子……也罢,把秀儿当成自己的儿子又有何不可?于是温和的唤了声“秀儿”。
楚秀像是得了蜜糖的小马驹,笑容满面的低下头来开始认真的描摹字帖,不消一会儿便临完一副,献宝似的递给清月看:“倾君大人,看看秀儿临得如何?”
清月放下刚抿了半口的茶,将字拿来一看,隐隐觉得不对,又走过去将范本查看,才发现问题:“殿……秀儿,你父皇不是叫你临摹颜仲卿的字帖么?你怎么临摹我的字?”
楚秀调皮的笑笑:“倾君大人,父皇只是命我临摹一百遍,没指明临摹谁的哦。”
知道他又是在调皮,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临摹谁的字,而是楚秀写字的笔势很有问题。
清月拉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后,扶起他握笔的手,边细心的讲解,边指导他下笔,收笔……
这是楚秀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片段之一,要是能够回到从前,他宁愿一直这样写下去,永不停歇息。
小隐回来的时候,楚秀正窝在清月怀里笑得乐不开支,对上那天真的笑颜,小隐也觉得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开去,留下一片祥和与安宁。转身吩咐宫女准备糕点,后来想想还是自己亲自去比较妥帖。
大皇子殿下喜欢吃什么味儿的糕点呢?甜的?咸的?软的?硬的?糯的?……还是都准备些吧,小鬼头的嘴肯定被皇后喂得很挑。
当小隐将三盘装满各式糕点的食盒放到案几上时,楚秀眼圈一红,吓得小隐连忙多此一举的解释:“殿下请放心,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会在这些糕点里面下毒或是巴豆之类的。”虽然小隐心知肚明,就连面对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她也只是起过这样的心思而没有实施罢了。
楚秀指着一块极为普通的红豆糕:“倾君大人,可以喂秀儿吃这个吗?”
清月愣了一下,旋即卷起衣袖伸向红豆糕,小隐将他的手拦住:“倾君大人,你手指沾了墨汁,还是让奴婢代劳吧。”说完小隐两指拈起一块红豆糕往楚秀嘴里送,楚秀眨了眨眼,张开嘴往小隐的手指咬去。
“噢!”小隐一声痛呼缩回手,只见指背上印着排细小的牙印,当下垮下脸,凶巴巴的瞪着楚秀眼看就要发飙。
楚秀嘟了嘟小嘴,假装害怕的往清月怀里缩紧一分,撒娇道:“倾君大人,我怕……”
怕个鬼!今天我不拆了你的架,我就不叫小隐!
一句话说得对,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清月发现女人发起狂来简直比脱缰的野马还要可怕,好好的糕点全被打散在地,楚秀早从他的怀里跳出去,被小隐追得满殿跑,介于有外人在场,小隐不好施展轻功,而楚秀借助小巧灵活的身形,成功的将小隐甩在后面,小隐追不上便拣起糕点砸过去。
想想,她可是丢剑丢死过人的。楚秀哪里躲得过,尽管左躲右闪,还是被砸得浑身满是糕点末渣,干净的衣服上花花绿绿一大片,最后终于累得不行了,双脚一软往地上一趴,趴成个大字,嘴里嘟出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我楚秀堂堂男子汉宁死不受辱!”
乖乖,刚才是谁承认自己不是男人的!才刚一会儿功夫就成年了!小隐大步走上去打算先赏他一脚,清月忙拉住她。
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