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觉不理会他,脸色却逐渐变得有些青。
徐牧笑着笑着,眼眶有点发红,继续着他自以为痛快的发泄:“你知不知道其实当年我特别看不起你,我觉得你就像个窝囊废!蒋家上上下下就他妈你最窝囊最容易被人耍!我就是看你好耍所以他妈耍你玩的!”
“滚!”蒋以觉把文件扫到地上,刻意堆砌起来的冷漠终于在这些言语的刺激下,被暴怒撕裂。
徐牧的眼眶红得愈发明显,声音也有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哽咽:“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会再来见你了!”
蒋以觉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冰冷的眼神望向他,重复那个字:“滚。”
徐牧说到做到,从这一天后,他再也没联系蒋以觉,再也不来见这个人。
他回去读书,回去过自己的生活。可他想,也许他本质就是犯贱吧。闲下来的时候,又会不经意想起蒋以觉,气消了,就开始尝试让自己原谅对方。甚至会为变得冷漠绝情的蒋以觉找各种借口,也甚至妄想着,他们还能有和好的一天。
他听说蒋以觉要在澳门做赌场生意,无聊的时候就去找人学习千术,幻想着有一天蒋以觉想开了,愿意跟他重归于好,他能去蒋以觉的赌场帮忙。只是幻想中的这一天,终究没有到来。
学校里有人说徐牧是同性恋。起初是当玩笑在说的,后来不知怎么传开了,大家也就都当了真,逐渐拿有色眼镜看他。
徐牧从不会伪装,他觉得自己就是同性恋,没有要辩驳的意思。
寝室里的人看他自己都承认这个事实,便慢慢和他疏远,偶尔背后说他闲话,最后集体看他不顺眼,排挤他、戏弄他。
一次一个室友故意拿矿泉水瓶捅他后面,被他抓着狠狠打了一顿,把人打到满脸是血也不停手。
那人慌忙之中从桌上抄起美工刀想反抗,刀子却被徐牧抢了过去。这时,另一个室友来劝架了,徐牧打得红了眼,拿着刀子的手随手一撞,整把刀子插进了劝架室友的手臂里。
寝室里的其他人全部都怔住了,一个赶紧打电话叫辅导员过来。
辅导员一来,差点没吓晕过去,整个寝室里全是血。劝架的那个被连忙送去医院止血,被打的那个人说都是徐牧干的,其他人没一个站出来说话。
徐牧身上沾满血,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作反驳,带血的美工刀还握在手里。
他被带去校领导办公室等候审判,良久后,书记拿着手机过来说:“你妈妈的电话。”
徐牧眼里骤然有了一丝光彩,急忙接过电话,喊了一声:“妈……”
他本来想从母亲这里得到安慰,不料得到的反而是严厉的斥责。
徐太太带着屈辱的哭腔,咬牙骂道:“家里人的脸这些年来都让你丢尽了!”吸了吸鼻子,她接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打电话给蒋家求了多久?要不是你表哥叫人去帮你和解,你下半生准备去牢里过吧!”
徐牧的心凉了下去,不再说话,任他妈妈在电话那头对他无尽地责骂。
书记接回电话后,徐牧的妈妈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老师,他最近精神有点问题,你看你们能不能帮我劝他去医院看看,我这边也是有事情没办法过去……”
两名受害同学的家长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赔偿,也就不追究徐牧了。学校也因为蒋家的关系,不敢轻易将徐牧开除。
校领导打电话给蒋以觉,小心翼翼地询问:“学校也不能不对他做出任何处置,他母亲说他可能精神有点问题,蒋先生您……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坐在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