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段师弟……”一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石子磨过一样, 说了几个字, 后面的话就发不出声响了。
“再喝一些吧。”段纯宵听了直皱眉, 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几分心疼。
温知南只好又硬着头皮喝了两口被他吹过的茶水,这才感觉喉咙里的烧灼之感好了许多。
“段师弟,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旦能开口,他就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疑问全都问出了口。
“一清峰,这里是林前辈的药庐,不过师兄,你可看清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段纯宵神色变得严肃,眉间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阴郁,若是让他查出来,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温知南被他问得愣了一会儿,努力想了想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来。
脑海中一片混沌,最后的记忆就是试剑大会,后山竹林……
但越去想那段记忆便越模糊。
“对啊,我为什么会受伤……”温知南有些迷茫地看向了段纯宵,其实他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段师弟了,他们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他与段师弟说过的话,屈指都数得过来。
“师兄你都记不起来了?”段纯宵心头一跳,莫不是失忆了?
“那师兄可还记得我是谁?”段纯宵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来一句,“你是谁?”那他就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记得,你是段师弟啊。”
段纯宵听了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你要是真敢忘了,看我怎么罚你。”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十分狎呢,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轻浮调戏的意思。
十分的不庄重。
温知南觉得自己绝对是在做梦,不然的话,那段师弟他一定是疯了。
“我去找林前辈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袋,怎么会忘了?”
温知南见他起身,终于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段纯宵忽然俯身凑近,伸手替他将被子往上掖了掖。
师兄弟友爱,温知南这么想着,一定是这样的。
*
窗上贴着大红双喜字,彩带红绸包梁缠柱,绣球灯笼高高悬挂,举目望去,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没有宾客,是以六礼皆免,喜房中,焰焰烛火,酒樽香暖。
绛红色的黑边金绣蜀锦,襟前绣着雅致华丽的镂空花纹,袍裾曳地绽开,暗金流转。
两天赶制而成,但每一处都极其用心。
兰如月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清酒,回到床边坐下,一杯自己拿着,一杯交到青年手里,“拿着。”
青年乖乖接过,疑惑地看着兰如月,“这是给我喝的吗?”
烛火昏黄,烈火红锦,更衬得眼前这人容貌昳丽,兰如月瞧着却恍了神,这人以前也生的这样好看么?
“嗯。”
兰如月点头,微微调整了坐姿,手腕穿过他的臂弯,倾身过去将那杯中之物一口喝尽。
青年有些疑惑地看他的动作,也学着喝了一口。
兰如月只让他喝了一口,便从他手中拿过了那只杯子,将余下的酒液自己饮尽了。
喝完合卺酒,兰如月看着仍然懵懵懂懂的青年轻声说道,“该歇息了。”
“嗯。”青年便低头要去解那外袍。
兰如月却覆住了他的手,“为夫替你解。”
为夫?
薛晚沉石化了。
兰如月替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