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歌早就想好了,“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我喜欢更喜欢山里,喜欢森林里的树木和动物,我以后想读农业大学,学习怎么让植物长得更好,山里的动物更多。”
从九十年代末到现在,国内各个领域都发展得很快,但同样也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城市里坏境污染严重,村寨大力伐木开荒,短短十几年间,森林覆盖率锐减,很多动物也失去了踪影----陆月歌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心里百般滋味回转,即为能吃饱穿暖生活水平提高感到高兴,也为动植物减少伤心。
鄢烈很不理解,为此还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鄢雁平叹气,他意识到自己狭隘了,现在的人越来越功利,有钱才代表成功,绝大部分人都是奔着富裕安逸的生活去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因为热爱而甘愿多年窝在小岛研究海鸟,在森林寻找和保护珍贵植物,在茫茫戈壁雪山研究保护野生动物……
只愿他到时候不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失了自我,始终如一。
执意要选农业大学的陆月歌自然是遭到了家人的反对和寨里人的嘲笑,陆月歌都微笑应付过去,坚持自己的想法。
高考一结束,他就拿了蒙仁峰的身份证直接进了县城郊外的酵母厂打工。开学的时候,阿爸阿妈卖了两头猪,加上平时省下来的,总共也只有两千多块钱。他自己打工攒到了两千六百六十块钱,蒙仁峰给了八百,最后又跟鄢雁平借了一点,这才交得上学费和剩余一点伙食费。
九月初,他和鄢烈一起搭火车去了省会莨市的大学报到。兄弟俩人在不同的学校,彼此学校只隔了一道墙,但也不算近,毕竟大学大的很,骑车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
大一新生住的是旧宿舍,看着有很久历史了,暑假好像简单装修过,上下铺一共八个床位,中间走道是几张长条桌子拼成的书桌,里面有卫生间有热水,上面还有两台小小的吊扇----比以前初中高中住的宿舍好多了,初中他们住的是几十人一间的大宿舍,卫生间澡堂都是公共的,六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洗的都是冷水,食堂的饭菜油水少得可怜。
他们宿舍只住了七个人,其中五个都是本市的,另一个是外省的。都说大学同学的交情比较淡薄,确实也差不多,互相介绍后,大家都捧着自己的手机电脑很少说话了。
陆月歌带去了自己做的龙眼干和香蕉干,自家晒的香蕉干卖相比不上外面加工的,他放在桌子上招呼舍友们吃,舍友们都没动多少,于是还有一包红薯干他就没好意思拿出来了。
下铺的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挺热情的,他一边吃一边说,“哎,这香蕉干还挺好吃的,你家是种水果的吗?”
陆月歌笑笑,“只是菜园边上种了几棵,吃不完就晒干存着。”
“你家是哪里的啊,还有菜园?”痘痘男张夫宇没看出眼前这个留着半长头发,看着很帅很特别的男生是从山旮旯来的。
“农村都有菜园啊。”陆月歌笑道。
“哎……”张夫宇挺惊讶的,“那你是自己选的这个学校吗?我是被家里人逼的。”
坐在靠门口下铺的黄晓舒也从手机移开了目光,好像找到了队友,“我也是被逼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读这个学校这个专业。”
“我是无所谓了,听说很多毕业的师兄师姐都不会从事这个行业。”另一个小个子男生搭腔道。
“这个专业挺好的吧,我读之前也有很多人反对。”陆月歌说。
“那你跟我们相反,你对这个专业是真爱了。”黄晓舒笑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有了共同话题,张夫宇说,“军训完后我估计要转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