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现回头看她一眼,撸起袖子装酸惋惜:“女人啊,白天还对我情有独钟,晚上就对人家刑侦队长嘘寒问暖,哎……真伤心。”
纪徕剜了他一眼,伤心你妹啊!
几人走到尸体边上,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无一不屏了一口气,齐现绕着看了一圈后发言:“靠,哪个孙子这么缺德,把人撞成这样。”弥漫在空气中咸腥的血气萦绕在众人鼻尖。
现场足以用惨烈来形容,男子大概是被车辆猛烈撞击后还被拖行了一段,干涸的血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扭曲的盘蛇形,掺杂着碎肉沫在地上异常扎眼。男子只有面部保持完好,身体已经多处有残缺,腿上的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中。
“来的时候说,情况有些复杂,怎么回事?”肖樊在一边戴上了塑胶手套,以免待会协助齐现净化的时候触碰尸体留下麻烦。
蒋耐缩在一边,这才从车后挤出来尽量不看地面对齐现磕磕巴巴说:“丢丢丢……丢了……”
齐现闭上眼再睁开,对蒋耐同志的不抗压能力十分想出手让其面对现实,忍着气说:“什么就丢了,你别给我说,这个人的——怨念,丢了!”
蒋耐把脖子猛地缩起,缩到看不见才敢小声承认:“老大,你猜对了。”
肖樊眼疾手快抱住齐现,拦住他带着毁灭性要踹出去的腿:“控制控制!控制情绪!”蒋耐见势往后猛退了两步,他还不想自己的腿提前下岗,自然也得不到老板对小鲜肉那样人道的照顾。
“给我撒开!”齐现绷紧了手臂推开肖樊,怒气值一瞬间被点满。
“他妈的!你这个调查员领头怎么当的,我是让你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了?就让你先到现场稳定他的气形都做不到?!啊?我迟早要被你们搞到提前下岗!”齐现现在的形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朕要你们有何用,朕很愤怒’这句话的实际演示成果。
死者的怨念成形时间和死亡本身有直接关系,以这种程度丢失的怨念有极大可能在短时间内转化,进而造成不良影响,所以说,给神司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我告诉你,明天我要去一趟管理局,这事能瞒那边一天吗,到头来还是我背锅。”齐现一想到周局长那个老头知道自己临近了还惹事就头疼。
蒋耐接受了一波齐氏社会主义理论洗礼后,才开口委屈说明情况:“老大,这事真不赖我,我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这人身上已经没有气形了,一点都没有,真的!特别奇怪,以前我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啊。”
“没有气形了?还一点痕迹都没有……”肖樊看着蒋耐,自己喃喃道:“难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这不是他断气的地方。”齐现蹙眉愤怒,“又得跟姓卞的那硬石头搭伙干活。”他对卞大队长十分的不待见,但是因为卞队长能破案而他不能,使他心态一度扭曲,变相自责自己的不全能性。
齐现掐着腰极力控制情绪的时候,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是来自护工的电话:“齐先生,刚才病房来了个人,应该是他爸来要钱,闹得挺尴尬的,又哭又打的,哎呦……”齐现听到这里就怒火中烧的掐断了电话,自己小声咒骂了一句。
“哎哎,你干嘛去啊,这边任务还没办完,你不管了?”肖樊看着齐现大步往车边走,跟上去在他身边问。
“你告诉我,我怎么管怎么办,你也知道那怨念会去断气儿的地方,我又不是警察,谁知道哪是第一现场。”齐现理直气壮,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此事变得棘手的准备,伸手指向肖樊背后的路上,“那,专家来了,问他去,保持联系。”旋即关上车门开车掉头。
“人来了。”一直没说话的纪徕抬头扭头看向路边,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