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的爪子僵了僵,慢慢缩了回去,灿金瞳眸略略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没有。你不喜欢我了吗?
泽漆跟它相处已久,瞬间从它眼里领会到了它的意思,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再把你当做是普通的灵兽,我无法说服自己……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曾在另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就……”他按了按眉心,疲倦道:“最起码我现在还不能做到像以前那般心无芥蒂的跟你相处,你能明白吗?”
他看着百里钧不解的眼神,叹了口气,当着对方的面,生硬的把门关上了。
等他出来,门前已经没有了幼崽的身影,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明白自己说的意思。
泽漆心里略微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对百里钧变作兽形欺骗他这件事,经过一早上的发酵,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毕竟他也不是诚心要骗自己的,说起来也算情有可原,他更在意的是,对方化作人形之后对他做的那些过分的举动。
他方才洗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闭关之前被人强吻的那件事。细细想来,防护阵法之所以没有示警,就是因为对他不轨的正是幼崽,而幼崽就是百里钧,他日日与幼崽待在一起,不论是家里还是温泉群的防护阵法,都对它大大敞开毫不设防,又怎么会发出警示。
泽漆沉着脸从洗漱房出来,习惯性的看了眼院子,没有看到幼崽的身影,回到正屋,也没有。
他心事重重,暂时也没有心情去找它,食之无味的坐下随便扒拉几口饭,跟武炼交代了几句,准备去魔宫找他爹说些事情。
临行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境灵招招手:“过来。”
“干什么?”境灵颇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往武炼怀里躲了躲,这小子一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今天突然这么温和,必定有鬼。
泽漆手一伸,把他从武炼怀里揪了出来,拎在手上,他心情不好,对境灵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耐烦道:“跟我去见父君。”
境灵在他手下哇哇大叫着扑腾小胳膊小腿:“我不要去。”
泽漆冷笑一声:“由不得你。”既然要去兴师问罪,不如一下子全部摊开摆到明面上,趁此机会把境灵的事情也彻底交代个清楚。
武炼见境灵涨红着一张白嫩嫩的脸,可怜兮兮的,颇有些于心不忍:“公子……”
泽漆看了他一眼,捏碎手里的传送符,两人的身影顿时从屋里消失了。
武炼摸摸鼻子,疑惑不已:公子好像从昨夜回来,就有点不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左思右想无解,转头问自家儿子:“小杳,公子怎么了?”
武杳正喂滚滚吃竹笋,他清晨起来刚去挖的,又鲜又嫩,滚滚喜欢的不得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来回转着,视线牢牢黏在他的手上。
他把最后一块竹笋喂给滚滚,看着滚滚抱着竹笋咔擦咔擦吃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听到武炼问话,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道:“崽崽惹公子生气了。”末了又补充道:“公子很生气。”
武炼明白了,敢情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是迁怒。他们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他无奈的摇头,收拾碗筷:“公子也太惯着崽崽了。”哪有人养灵宠像公子这样,比养自家孩子还上心?不过公子自有分寸,他做什么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听从吩咐就是了。
这边泽漆拎着境灵上山,境灵趁着他没注意,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就缩回了本体,变成了一朵巴掌大的墨莲。
泽漆噙着抹冷笑:以为变成这样他就拿它没办法了吗?
魔君见他突然过来,神色莫名有些不自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