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看了一眼,“你别那样抓……”
话刚说出口,对面已经朝他一甩。
“我操!”虾已经被他甩回了盆里,但是食指上这会儿已经开始流血了,“嘶……操!我不会得去打个疫苗吧?”
安晟拿过人凑他面前的手看了会儿,一脸严肃的说,“你这……细菌感染的可能性很大,一小时内不消毒的话,可能难以见到明天的太阳,啧啧。”
将手抽了回来,看他那浮夸的演技,蒋英宇甩了甩那个指头。
“当我傻子啊,选好没有,选好结账走人。”
其实没多疼,就是吓的。
没逗着人,安晟将袋子一提,朝卖虾的大叔喊,“好了,来称一下。”
东西终于买全,回去的路上,安晟见蒋英宇时不时的把指头伸到面前看一眼,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腾手在裤兜里掏了掏。
“呐!”掏出来朝人面前一递,“这次该大小刚好了吧。”
一看又是那个小创可贴,蒋英宇直接没辙。
见人接过去撕开贴上,安晟这才说,“谁让你皮了,你抓的那个和我那是一个品种么?还是带钳子的,啧啧……”
……
终于从菜市场走出来,这么会儿了,他觉得自己已经休息够了,想着和安晟换一下。
“还行么?给我背吧!”
安晟没忍住朝他笑。
“怎么个意思,你笑什么,”蒋英宇看他这样儿,莫名有些不爽。
今天自己确实有些丢脸。
安晟假装咳了两下,摇摇头,“没什么,我还撑得住。”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老太太后边儿走着。
走了一会儿,蒋英宇突然问他。
“那个……赵文不说你有夜盲症么,那天晚上你干嘛还骑那么快。”
夜盲症?
安晟转头看着他,这一眼,让蒋英宇明白夜盲症什么的纯属就是他妈的扯蛋!
“操!”被人骗的滋味儿贼几把难受,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还当真了!
看他这样,安晟勾着嘴角问他,“所以……你是怕我夜盲症看不清路,才让我慢点儿骑的?”
关心他?
“并不是!我只是怕你看不清路把我带沟里摔死!”蒋英宇说。
“那你怎么不说你骑车带我呢,这样儿不就安全了么!”安晟笑着说。
怎知蒋英宇别过脸,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他妈要是会骑,还用得上你个夜盲症患者载我……”
这可真新奇,安晟乐了,“你真不会?那么长的腿,看你就不像是不会的样子啊,我觉得你得是个会飙车的主。”
蒋英宇脚步一停,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跟着他停下来的安晟。
“我说了,”他一字一句的说,异常认真,“不要用你觉得,来评判一个人!”
你觉得你觉得,觉得个鸟蛋!
安晟盯着蒋英宇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撇开突然安静的空气,他将肩上的背篓往上扯了扯,“行吧,那我还是当个夜盲症患者吧!”
“神他妈……”看着朝前走着的安晟,蒋英宇突然觉得那股莫名哽在胸口的气越来越堵。
个gǒu_cāo的玩意儿!
净他妈会噎人。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安晟将背篓还给了蒋英宇,拎着买的虾走了回去。
“吵架了?”回到屋里,老太太让他把背篓放地上。
蒋英宇捏了捏手指,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吧。”
有什么可吵的。
而且还没到那份儿上。
老太太拍拍他,语中带笑,“没事儿,安晟不记仇的,过了就好了,多大点儿事,你出去吧,姥姥要做饭了。”
“哦……”本来想留下来帮帮忙,但是怕越帮越忙,也只好应了一声上楼了。
安晟那小子记不记仇没所谓,反正他觉得自己倒是挺记仇的,记小本本上那种,有可能还时常翻出来看!
上了楼,想看会儿书,恰好看到还没收回去的英语书,他顿时心有些塞。
他的名字叫蒋英宇,但是他不喜欢英语。
可是作为一个学霸,怎么能够偏科呢?
但打脸的是,他偏科偏得很严重。
他超级不喜欢写作文儿,一写作文儿就大脑当机,死死地,没法儿。
他做过的努力就是背单词来抢救一下,但也只是摸到及格线而已。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尼玛,都快六点了,这买个菜真的是……
安晟将虾拿给安利处理,自己走到小屋,从兜里把新得的符换了。
“搞定!”一巴掌将符贴上去之后,他坐在床上揉了揉肩膀。
那背篓确实挺重的,主要是那带子勒人。
突然感觉腿边来了个什么东西,安晟低头一看,是铁蛋。
“干嘛,”安晟感受着铁蛋蹭着他的腿,铁蛋的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吃得很好。
铁蛋蹭了一会儿就团成一团趴在他的脚边,安晟轻轻踢了铁蛋的屁股一脚,铁蛋哼唧了一声仍旧一动不动。
安晟笑了笑,“瞧你懒得像个猪一样,吃了睡,睡醒又吃,一点儿都不帅,怎么去勾搭隔壁的小母狗?”
行吧,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安晟站起身,从窗户那里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神色也沉寂了下来。
第二天,蒋英宇抬头看了眼还没被拍响的门,又拿手机看了一眼,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