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立刻道:“我不是!我、我不哭了,公子,我以后都不哭了。”
徐副将皱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前头的将军。
前面的黄骠马上,正坐着戚南柯和杜慈,戚南柯的坐骑可是从不带人的,没想到今次竟是破例带了那小王爷……
徐副将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将军不是想破坏婚约吗?还说进了城先找那小王爷密谋商谈,若小王爷不打算抗旨,将军可还留着后手的。
可看现在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要抗旨的啊?
他转头去看旁边骑马的周副将,周副将眼大如同龄,满脸络腮胡,也正捋着胡子不解得很。从那通判的院子里出来后,他们就觉得将军哪儿不大对了,亦步亦趋跟着那王爷不说,还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两人心里满满都是疑惑,可现在又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得暂时忍着。
周副将道:“少爷,那‘莽子’要么是被杀了灭口,要么就是被藏起来了。”
莽子的喊法是杜慈和豆丁用蜀世国官话喊的,他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干脆也跟着喊了。
戚南柯道:“若是被藏起来了,那必然是在孔通判真正的家里了。”
“这厮,”徐副将很是刚正不阿,气得眉头倒竖,说,“居然还有别庄!真是出息了!”
他们已探查过,那孔通判家里富裕可不是什么秘密,山脚下的百姓都清楚,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别庄好几座,还有不少田庄、商铺,简直堪比大盛王城里的正三品大官了!
“等到了山脚,咱们分头行事。”戚南柯沉声道,“老徐,老周你们挨着去别庄找,找不到就去田庄,那莽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跟宝瑜去山上会会那群山匪。”
“是!”
杜慈也道:“豆丁,山上危险,你就跟到徐大哥他们,不准再哭老!”
豆丁努力憋住了不安,道:“可是,可是您……”
杜慈瞪了他一眼:“我不得有事。”
他话音一转,笑着道:“还没遇上我男人,我才舍不得就这么死老。清君,你要保护好我!不然你哩功劳和赏赐就没得老!”
戚南柯一笑,在徐、周副将快吓掉下巴的惊讶里一勒马缰,道:“好。”
等到了山脚下,几人下马休息片刻,便要各自上路。
杜慈带着豆丁躲在远处的树后尿尿,两人站在一处,撩着衣摆,豆丁羡慕地说:“公子,你那东西真好看。”
杜慈啧了一声,白他一眼:“我晓得,要你说。”
豆丁嘿嘿笑起来,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公子,那三个人……?”
杜慈看他:“说嘛,看出啥子没得?”
豆丁原本可怜巴巴的神色冷静下来,显出几分和年纪不符的沉着,大大的眼睛映着月光,说:“他们带我走后我就一直哭,哭得打嗝,他们被我烦勒不行,说了一些边疆浑话。看他们体格和行事方式,不像是寻常走江湖哩人。”
“嗯,没白教你。”杜慈点点头,收了腰带,说,“我猜他们三个都刚从边疆回来,尤其那个叫清君的,他脸上的伤你看到没有?绝对不是普通的伤,再歪一点,眼睛都没得老。”
豆丁睁大眼睛:“公子勒意思……?”
“当兵的,”杜慈转头朝远处看了看,见那三个黑影笔直地站着,哼笑一声,“不是坏人就得行,你跟到那两个一起走,别庄和田庄的账本、信件你都要留心。”
“晓得。”豆丁点头。
豆丁迟疑一下,又道:“那封梅花信……”
“不是老大就是老三,”杜慈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点狡猾狠厉的样子来,但随即那神色便消失无踪了,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十分讨喜,“大盛皇帝想瞒我蜀世国内乱勒事,哼,真当我一天被酒灌昏了脑壳嗦。”
豆丁蹙眉道:“王爷,陛下已经放弃您了,您干脆就留到大盛……”
杜慈没说话,只看着远处的月亮,片刻后拍了下豆丁的肩膀,说:“我想我哩小火锅老。”
豆丁抿了下唇,声音沮丧了几分:“小的也想。”
将军何时来娶我
第10章 .聪明的小脑瓜
几人约好了汇合的时间和地点后便各自行动,在山脚下分道扬镳,
杜慈坐在黄骠马上晃着腿,试探地问戚南柯:“哑巴……不是,清君,你去永歌干啥子?”
戚南柯淡然道:“做生意。”
杜慈:“……”做生意这话真是很好用啊?
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真想证明身份何须那么麻烦?随身携带的鱼符和路引都能证明其身份,但两人偏偏都没有提起这茬的意思,可想而知彼此的身份实则都见不得光。
杜慈心里其实怀疑这大块头和戚南柯有关系,毕竟这么巧出现在王城附近,连豆丁都能看出三人可能是行伍出身,又会用边疆浑话,指不定就是回王城述职的戚南柯的手下。
杜慈眼珠子一转,继续试探:“你个卖鱼哩,从五色城走这么远去王城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