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柯耳朵红了,同他站在廊下,问:“你伤好了吗?”
“好啦。”
“若是不想留疤,我有祛疤的药……”
“男子汉大丈夫,有疤咋个了?”
戚南柯挠了挠脖子,说:“这次的事,我还没跟你道谢。”
杜慈转头看他,正是好时光,侯府院子里的花开得大好,小王爷站在树下,却是比花更娇。
戚南柯一时结巴起来,半晌才完整地说出一句:“今后我定不会负你,你,你是我唯一想娶的人,我……”
戚南柯差点破了音,咳嗽一声,鼻尖都出了汗,说:“杜宝瑜,戚子奉心悦你……爱慕你。”
杜慈心里飘忽不定的东西突然就踩到了实处,他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少了什么,就是少了这个。一颗戚南柯自己捧出来的真心。
杜慈一下笑了,不是狐狸笑,也不是伪装得天真可爱,温柔无害;是最灿烂的,比这花海还美的,比冬日暖阳还耀眼的笑。
是让戚南柯一辈子不会忘了的笑脸。
“杜宝瑜也爱慕你。”杜慈拉过戚南柯的手,主动吻了上去。
月门后,豆丁拦着下人和想看热闹的戚南柯带来的精兵,游廊前,两个有情人吻在一处,难舍难分。午后的风拂过,卷起玉雕似的花瓣打着旋儿落进池塘里,带出层层涟漪。
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正文完】
将军何时来娶我
第19章 .番外一 大婚
啪----
清脆的茶盏碎裂声从内室传来,院子里的下人们皆缩了缩脖子,互相小心地对看一眼,用眼神无声地传递着消息:九王爷又在发脾气了。
“瓜娃子!他就是个瓜娃子!”杜慈摔了茶盏不够,又去抱窗台下放着的花瓶,被豆丁慌手慌脚地拦住了。
“王爷!王爷!哎呀一会儿伤了您的手!”豆丁劝慰道,“您要是气不过,小的让别个来摔,在院子里摔,您要摔哪个都得行!”
杜慈一把推开豆丁,挽着袖子,气得满脸通红,又把扔在地上的信狠狠踩了两脚,眼眶里泛着雾气,竟是要气得哭了,哑着嗓子说:“豆丁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勒他在拖延时间!”
豆丁顿时愁苦了一张脸,心里也暗暗埋怨戚将军说话太直,又小心地劝主子:“咋阔能嘛,我勒祖宗喂,那可是大盛皇帝赐婚,陛下也早就应了,给您的嫁妆也早就备好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联姻,哪是他说不干就能不干的?再说老,将军喜欢您得很,哪个都看得出来,咋阔能不娶你嘛。”
“那他这是啥子意思?”小王爷指着被踩在脚底下的信,“一年又一年!我都二十一老!难道还要我再等一年蛮他喜欢个锤子!”
豆丁无奈咕哝道:“这还不是王爷您……您的要求哒嘛。”
“老子要求啥老?!”
“您老人家……咳,”豆丁把“过场多”三个字吞了回去,说,“您老人家不满意,前年八抬大轿来,您说轿子不好看,喜服不够大气,娘兮兮勒。去年礼单送过来,将军还专门请了永歌最好的媒婆跟到一起来,你要三书六礼,人家给你三书六礼,你又说礼单不够长,东西不够好,没得诚意。”
豆丁说着说着,自己都脑壳痛了。
“将军说啥子老?您把迎亲的队伍打回去两趟,大盛皇帝都傻眼了,将军还不是认了,又重新配礼单,您非要啥子天山灵草,我勒祖宗,你怕真哩是说书勒听多老。哪儿来的灵草嘛!”
杜慈坐进椅子里,皱着眉想了半日,说:“我过分啦?”
豆丁悄mī_mī点了下头。
杜慈瘪着嘴,整张脸皱成了一团:“那我不是考验他一哈嘛。”
“你看这个,他说……”杜慈指着地上的信,啧了一声,“捡回来!”
豆丁哎了一声,把信纸捡起来,小心地拍了上面的灰,哎呀一声:“这纸都被您踩破老。”
“啊”杜慈忙站起来接了信纸,那上面是戚将军亲笔字,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是龙飞凤舞,比杜慈写得鸡爪字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杜慈一下又心疼老,呼呼地吹开纸上的灰,拿着仔细看了看,抚平皱褶,说:“他说要准备礼单,要明年才能来。”
杜慈看向豆丁:“真哩要明年啊?”
豆丁想了想:“王爷,将军述职加大婚,顶多也就在王城待得到两年,回边关是迟早哩事,您要是错过了,哪天边关告急,将军说走就走老,您到时候又咋个办?”
杜慈一下脸煞白:“糟了,没想到这个……啧,你个龟儿子咋现在才说!”
豆丁叹气:“王爷莫是要到三十岁才能嫁出去咯。”
杜慈登时急了,在原地转了个圈圈,也顾不上摔东西了,立刻道:“我换身衣服,你去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干什么?自然是主动要求尽快出嫁了。
什么礼单,什么三书六礼,什么八抬大轿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