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笑,连锦阳最有名的**头牌怕也难有,偏偏青风随意的举止与含笑都能令女子嫉妒,男子偏爱。
好好,那样粗壮的手臂硬生生打在青风瘦弱的肩上,随后将人抱起,扶上马背,一路奔驰而去,坐于人前的青风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恬不知耻。从牙缝挤出的四字,耗尽了赵练所有的力气,却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这把无名之火来得快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及至正午,赵练依旧心有所思,连午饭都不曾下肚,细细整理自己随行的物品,瞥见那块十五岁生辰之时于水塞在自己手中的玉石,这件贵重之至从不离身的物品,而今看到剩下的只有伤怀。仅存的关于于水的东西除了这块玉便不再有其他,端详之时才想起,曾今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练,总有一日我们都会各安天命,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块玉,因为他和我是一体的,就算我们相隔天涯,至少还有一个回忆的念想。执迷是最深的符咒,三年来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却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今也是如此,诸多心思汹涌而至,也只能怏怏不快地在床上放空一切,慢慢进入梦乡。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赵练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和衣而起,出门之时才发现日已西斜,而叫门之声极似昨日、今晨扰他心神的浪子。明明心中怒火尚未平复,却依旧停不住手脚的动作,将门开启,看着那个宿醉中带着几分柔媚,又暗含酸楚与天真的脸,他的心不受理智支配地柔软起来。
公子,你占了人家的家,怎么好意思天天让饿哦敲门呢?听了那样一句话,赵练才意识到,即便是在破旧、偏远的房子也是有主人的,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在此落户,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千错万错,才换来一次相遇与相知。
是吗?那公子请进,我即刻搬走。赵练扶着已经无法正常走路的人,心中盘算着该往何出而去。
公子扶我,难道不嫌我脏吗?青风眼巴巴地望着赵练,仅仅几秒的天真后,转而莞尔一笑,我开玩笑呢,我可是很干净的,公子要不要试试。
赵练脸色骤变,一阵绯红之后剩下的是愤怒,说不出的对眼前之人心存鄙夷,他暗自发誓再也不愿与其纠葛,即便他有着酷似于水的外貌,却终究不是于水。
果然吗?没事,床,去床上。青风话语模糊,却也能分辨出一二,只是那样的说辞终究太过轻浮,至少对于赵练而言确实如此。
赵练的手脚是僵硬地将青风送回房中的,而自己收起本已置放安好的衣物,打算即刻起身。
只是世事多巧合,就在赵练打算离开之时,听见了青风抽泣的梦语,痛苦狰狞的脸与那番风华迥异,这样的痛苦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难怪总是能从那双眼中读出一抹暗淡与悲戚。
不要,娘,我不要,稍稍停歇后又无助地呼喊,再给我两天,就两天,无声地流泪,无声地紧眉,气顺之时又继续着些什么,唯一可查的只有,我会乖乖跟着他们走的,可是我还有钱,有钱。初五,初五还有两天啊。
那已经不是痛苦可以描述的表情,而是刚刚经历过数十轮回之苦的绝望与无助,经历过什么,所为什么,是何将你逼至此境地?一系列问题偷袭本欲离去的赵练,让他怎么都无法就此丢下青风一人。
也许仅仅是因为害怕任何一个长得像于水的人受伤,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由,只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唯一知晓的便是守着这个一直呓语的人直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心事梦中寻
次日的清晨依旧风和日丽,天韵朗朗,睡眼惺忪,头疼欲裂,睁眼看清床边随意靠着熟睡的人,是明显的震惊。伸手捶打沉重的脑袋,愣是想不起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充斥着迷茫与未知的诧异。
愣愣地盯着那张刚毅而不失俊美的脸,青风是真的有了悸动的心跳,只是再美好都不会属于自己,自己的命,已经注定,从未奢望过得到,自然能看开一切,只是真正的相遇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割舍的,这便是人之常情,而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都不曾想过需要花费一辈子去解读。
赵练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青风感知赵练的举动,便躺下,不做一声。
看着眼前睡得安逸的人,赵练依旧看到了于水的的影子,每每的噩梦,只有他守着,于水才会一夜安稳,而今人面不知何处去,唯有自己一人悲风伤秋,对着一样的影子聊以**。
眼神顺着青风的脸一路向下,揣度着该如何面对即将清醒的他,而他的事是否当施以援手。看得出神,竟未察觉青风已经睁着水灵而妖魅的眼与自己对视。
那个,你没事了吧。赵练结巴的神情反而引来青风的掩面而笑,但是对于那样轻浮而女子般的言行,赵练始终不甚习惯,反而多了一份厌弃。
公子嫌弃我,又何必同我说话。偶尔的正经举止,在赵练眼中反而有了不适。
也罢,我今日尚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青风带着一脸受挫的表情,黯然离去。
等等,我有事问你。青风公子。赵练整理情绪,拦住本欲离去的青风,只是这样的手心相握在触碰的瞬间便各自推开。
公子知道我的名讳,看来调查过我哦。青风又是一副轻浮风尘的模样。
这个,这个赵练从来不会应对这样的人物,连基本的反驳之语都已不会。
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