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火简想说你去做牛郎一定是头牌,却又把这句话忍了下来──他不愿意他去,找话岔开问。「为什么不做道具了?」
「时间错不开了,现在朋友介绍我去做家教。」
「不行。」火简猛地一抽手,章狂差点剪到他的肉。「你家又不缺钱,做什么家教。」
「我家的钱又不是我的。」章狂按住他的手,剪掉另一片指甲。虽然住在这里不用房租,日常花销还是不少。
「不要做家教。」火简厌恶的说。「我老娘当初选美过后,还是个清亮亮的大学生,怎么也不肯顺从我缺德的老爹,我老爹就请她给我哥哥补课,然后补着补着就补到老头子房里去了。」
「我还不相信有能按倒我的女人。」章狂将火简的手吹了吹,展示给他看,顺便拢下他的头,拨了下伤疤。「你妈妈因为恨你父亲,所以打你?」
「我妈才不会打我。」火简跟他抗议。「都是缺德老头,你有悻趣听?我编个剧本拍给你看,那真是凄惨又长啊,我老娘成了我爹情妇不久就生下我,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女人,没三五年就勾搭上了一起拍戏的小生,她演技好,在两人之间处得游刃有余,过了好久,连孩子都有了才曝光,就快乐的私奔了。我妈有了这个前科,老头看我也不像他儿子了,绝对不肯背这个累赘,还是大妈把我接回家的,大妈待我不错,老头却凡是有点不顺心的,就要拿我出气,他抓起任何东西都往我身上砸的,当我垃圾桶,所以我自然就长成垃圾了。」
被这样养大,怪不得阴晴不定,不好琢磨,章狂点点头。「每个坏人都有凄惨的身世。」
从鼻孔哼了他一声,又缠了过去。「我这边马上要开一场古装喜剧片,你也该放假了,来做临时演员吧。」
火简跟着章狂一起去倒指甲。「不然我安排你做男配角。」
演戏也该很有趣,人家都说戏如人生,一场戏活过一辈子。章狂最近总想不当自己来看看,他点了头算勉强同意了,将赤着脚的火简抱起,火简故意去摸他的背,章狂疼得一咧嘴,火简趁机跳了下来,他也想像章狂一样把他抱起来,勉强的直直抱起来了,章狂的手顶着天棚,玩得不亦乐乎。
「家教不做了。」
丁一闻言气馁,又少一份仲介费。
「火简请我去跑龙套,没事可以帮帮道具。」章狂挠头。「我听着很有意思,就想去试试看。」
「你带我一起去看吧,趁机多掌握两个明星。」丁一躺在校园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章狂叼着面包,抄着笔记,头也不抬道:「你自己想办法,有你在的地方太没安全感了。」
「最近飞儿跟我打探你,哥搬了新家竟然一次也没请过她去玩,她亲爱的白蓝姐姐又和她说,哥哥结交了一个又坏又丑又老的女人,她非常担心的问我,对方是个怎样的女人。」被当面拒绝,却说起不相干的事情来,丁一继续悠闲的说。「想想看,万一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和一个男人同居,对她那本来就污七八糟的世界观该造成多大的冲击,听说现在的女孩子对同性恋不像以前那么厌恶了,采取的是一种狂热的态度……」
「你怎么和飞儿说的?」
「我说是轩辕火简那样的人。」丁一爬起来给章狂看自己脸上的伤痕。「结果被她拍了一巴掌还踹了一脚。」
「你活该!」章狂解恨的说。
「呦,学弟。」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过来。「听说你以前就非常的猛,最近在校园内很拽,叫小弟们不尊敬学长,我们都没钱可拿了。」
本来以为到了高等学府,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结果高等学府也有地霸,人间处处是沧桑,几个被老师整得惨的学长转嫁怒气到小字辈上,刚进学校的菜鸟们不敢反抗,有机警看出同年中厉害的,就打着章狂的名号不交。
人怕出名猪怕壮,章狂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答应,就成了菜鸟们的守护神,精神领袖,他站在草原上就是头狼,站在山川上就是骏马,英雄本来就是首先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他、信赖他、臣服他──也利用他的人,也是那种无端的就招来了麻烦的人。
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章狂镇定的将面包吃掉,几分钟后,把几个被打到瘫痪的学长扶着坐到椅子上。「听说你们最近在校园内很拽,搜刮到学弟们没钱给女朋友买花,害我以为回到中学了呢,下次再听说你们跟别人要钱,我就跟你们要十倍。」
「你给我……」一个学长冲章狂背影发威,章狂迅速跑回来瞪眼看他,「记住」两个字噎得那学长直挺身,还是吞回去了。
「哈哈……」丁一狂笑。「我还以为你收敛脾气,变成新好男人了,最近一直努力的看书,原来一点改变也没有,你还是霸王龙!」
揉了揉手指,章狂思索一下,综合他最近做的事情,也同意丁一的想法,毕竟丁一还没神通到知道他冒着雨去给人买蛋塔,还给人剪指甲,他还是他,只是对某个人特别像孙子罢了,竟然还甘之如饴。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哥俩好跑龙套。」趁他走神,丁一挥手。
「谁答应你了?」章狂吼。
考试完,章狂先回家交代了成绩,他成绩中等,没有太大变化,家里便也把他放生了,章狂乐得回去和火简鬼混,先把丁一也要跑龙套的消息告诉火简,火简大惊失色。「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