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潘竹儿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坐着,几个女子终于住了口,不再出声。
一屋子女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坐了半个时辰,宋敬云才搂着一个美妾姗姗来迟,潘竹儿也不多言,随即屋里从侧妃开始,一一给潘竹儿敬茶。
待到最后一个侍妾给潘竹儿敬茶时,意外发生了。
似乎也不算意外,至少被洒了一身茶水的潘竹儿还是一脸平静。
愚蠢,潘竹儿心底冷笑。
那跪着的美妾似乎有些怕,一双水眸泛起水光,瞥向一旁坐着的宋敬云。
她明明是想将茶水洒在自己裙摆上,不知怎么的竟洒了潘竹儿一身。
宋敬云仍是一脸温柔笑意,刚要开口安慰便被潘竹儿的动作激的一愣。
“啪!”
屋里所有人都愣了。
若是单单甩个耳光还不至于让所有人如此,显然潘竹儿这个耳光打出了蹊跷。
那侍妾被潘竹儿的一个耳光掀翻在地,左脸登时肿出了一大块,鼻血横流,嘴角也流出鲜血,此刻震惊的趴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潘竹儿,哪还有一点美人的样子?
一个女子怎会有这样大的手劲?!
“委屈吗?”潘竹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侍妾,冷声开口。
那侍妾受了这样的委屈,本想嚎啕大哭,可不知怎么的,见潘竹儿这副样子竟不敢哭出声来,即使一直宠着她的宋敬云就坐在一边。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潘竹儿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对众人平静道:“知道你们不愿来我这儿立规矩,索性我就成全了你们,今后你们不必每日来我这儿请安了。”
“可今日到底是我大婚的第二日,不管我愿不愿意,妹妹们敬的茶,我还是得喝,这是规矩。而你,”潘竹儿冷眼看向坐在地上的侍妾,道:“竟迟了一个时辰才来,你究竟是不把我这世子妃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那侍妾刚想开口狡辩,却被潘竹儿堵死了话头。
“还是说,是世子爷逼着你与他白日暄淫才误了时辰?”
这话竟然直说出口!
屋子里此刻静的吓人,侧妃偷偷瞥了眼宋敬云,见他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时一片冰冷,心里便乐了。
潘竹儿刚进门便将事情闹的这么大,以后休想让世子爷再看她一眼,世子爷素来喜欢脾性温婉的女子,潘竹儿这么个闹法,威是立下了,可无疑是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正妃又怎样?没了世子爷的宠幸,还不是空架子一个?!
无论宋敬云有没有和侍妾行那白日暄淫之事,侍妾误了给世子妃敬茶的时辰是事实。
若没有那事,你为何来晚?是想在世子妃刚进门就骑到她头上示威?王府容不得这样不守规矩的女子;若是真有那事,不肖多说,王爷首先就容不下这样的侍妾坏了王府的规矩,脏了王府的脸面。
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宋敬云定是没错的。
“妹妹你说,我该不该打你?”潘竹儿问道。
那侍妾已经没了主意,此时脸上麻意褪去,只剩下火辣辣的疼,见潘竹儿仍是一脸平静,侍妾怕了,心里万分后悔不该仗着世子爷的宠爱来挑衅潘竹儿。
侍妾转头看向宋敬云,眼里水光泛滥,好不可怜,殊不知她此刻一副猪头样子作出这种表情实在是有碍观瞻,倒人胃口。
宋敬云此时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竹儿莫气,”宋敬云走到潘竹儿身前,拉起潘竹儿的右手轻轻揉着,温声道:“手可打疼了?是我不好,平日宠坏了她们,才让她们变的如此不懂规矩,今日这事就算了,往后若是有人再犯,你再替我好好教教她们王府的规矩可好?”
“还是世子爷知道疼人,”潘竹儿勾了勾唇角,转头道:“世子爷都替你说话了,再计较到是我的不对了,你们都回吧,我也有些累了。”
两个丫鬟赶紧将那侍妾搀扶起来,也不敢看宋敬云,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剩下几个女人也不久留,说了些让潘竹儿消气的话便告了退,没一会儿屋里只剩新婚的二人了。
见没了人,潘竹儿手腕一翻,从宋敬云手里退了出来,低声道:“爷回吧,妾身累了。”说完也不等宋敬云反应便进了内屋。
被女人冷落的宋敬云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书房。
“世子妃因喜欢还君明珠里头的‘小燕子’,便跟着潘府的护院学了些拳脚功夫,潘大人觉得学些功夫倒也能强身健体便由着世子妃去了,这一学便是两年,世子妃手劲大也不足为奇。”
宋敬云暗暗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仆人下去。
真的是喜欢小燕子才学的拳脚功夫?宋敬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凤眼里精光闪过。
他到要瞧瞧,自己能不能折了这棵筋骨硬的翠竹。
……
……
看了看眼前竹竿似的人,灰衣汉子有些不满,这样的还想来参军?怕是没到战场自己就先倒了吧?!
“叫啥?”
“陆行远。”
“家中还有人么?”
“尚有一弟。”
“不是我挑刺儿,你这副样子……唉!”灰衣汉子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还是……”
陆行远站着不动,看这架势是非要参军不可。
能来参军的年轻男子毕竟不多,灰衣汉子想了想,道:“这样,白虎营里还缺几个伙头军,你若非要进营,就去那吧。”
陆行远满是灰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朝灰衣汉子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