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家三兄妹傻愣愣的站着,瞪着地上跪了大片的人群,一脸茫然。
“咳咳!铁氏听旨──!”尖细的嗓门见此情形只好下马走上前几步,好心提醒道。
没人理他。铁氏三兄妹只是在瞪他的同时把嘴巴闭上了而已。
“嘘嘘,铁牛!跪下!快跪下!唔……”吴大婶急得在人群中小声嘘个不停,想引起三兄妹的注意。她男人瞅见村长瞪她,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
“咳咳!铁氏还不跪下接旨!”尖细的嗓门再次大发慈悲,没办法,眼前的人虽说是从不放在他眼中的小老百姓,但今天之后就不同了,瞧那小女孩也无多少姿色,怎么就被天大地大唯有那人最大的雳王给看上了呢?要知道雳王可是连皇上也要让上三分的主儿哎!这主儿的第一王妃谁敢得罪?!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铁牛总算想起自己一家之主的责任,愣愣的开口问道。
尖细嗓门──宫内大总管刘公公二十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问他捧着圣旨是来干什么的,忍下怒气,暗骂了一声土包子,赔上笑脸。
“咱家是来宣旨的。铁氏还不跪下领旨!”想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这见旨不跪藐视圣旨可是杀头的死罪!”
“死罪?俺没有犯法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铁牛抱着小弟,还没反应过来。
小榆头观察半天,偏过小脑袋,贴着他哥咬耳朵,“哥,那人是不是就是太监?他没有小jī_jī的对不对?”
“啥?”铁牛觉得小榆头懂得要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多。
刘公公脸色一冷。做宦官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出这事,虽说小家夥不懂事,但是当着他的面咬耳朵还被他听见,这份尴尬就别提有多难受了。多年压抑扭曲的心灵从此埋下了对铁家人的怨恨。
精明的染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见这阵势,再看那白脸公公难看的脸色,不敢多说,死命拉着他哥跪了下来。
“请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草民铁氏三人跪接圣旨。”
“哼!”刘公公见心目中未来的王妃开口,缓下脸色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舟山乡奥山村铁氏,家学渊源心忧天下,更援手皇子悠于危难之中,心地仁厚不求回报丹心青照,又赞其才貌双绝闻名天下,与皇子悠在危难中生出真情,其情可悲其情可鉴,朕心感之,特赐铁氏三品之位,十月吉日,赐与雳王大婚,铁氏升正一品王妃,辅佐雳王固我皇朝。接旨之日速速启程,赴京完礼。钦此──!”
“……”
铁氏三兄妹此时,染花听完圣旨,首先想的是对方是不是弄错人了,然后她开始认真考虑如何向对方说明这个错误。
小榆头跪在地上,不时偷偷抬头瞄看刘大公公,尤其注目他的裤裆之处。圣旨说了些什么,他一句没入耳。
铁牛只听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这八个字,后面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懂。所以刘公公说完老半天了,他还跪在地上苦思冥想。
刘公公再次上前一步,犹豫要不要把未来的雳王妃搀扶起来。
“铁牛,领旨谢恩,回去收拾行李立刻启程。吴郑天,你去帮他。”一片沈寂中,响起略显清凉慵懒的男声。
缺乏人情味的不大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铁牛的耳中。
“阿悠!是你!你……你,你总算来了!”铁牛开心的跳了起来。
“行李俺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来了!快,快进来坐!”铁牛冲过刘公公,往他媳妇那儿奔了过去。
阿悠?大哥的媳妇儿?染花抬起头来,往军伍中望去。……哪有女人的影子?
眼见那头大笨牛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皇甫悠──雳王皱起眉头,提起马缰向后退了一大步。同时厉声喝道:“铁牛!还不过去接旨!”
“吴郑天!带人去接王妃的家人和行李!一盏茶后启程!”该死的皇甫智!我让你讨赐婚的圣旨,你竟敢给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等我回京看我怎么收拾你!
“噢,圣旨!俺这就去拿!你等等。”铁牛刹住脚步,听从媳妇儿的嘱咐返头去拿圣旨。
“大伯,谢谢您老。这圣旨给俺就成了。”不想让媳妇儿多等,铁牛冲到刘公公面前,傻傻一笑,伸手就把圣旨“拿”了过来,随手揣进怀中,当即又往屋内奔去。回去收拾行李了!
刘公公双手空空悬在半空,仔细看可以看到那双手正在发抖。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气的。
雳王瞟了一眼这样的刘公公,勾出一抹冷笑,没吱一声。
其他大小官员,见雳王没有对大为不敬的铁牛开口责难,又听铁牛竟唤雳王为“阿悠”,不知二人什么关系,哪敢上前责难,更有甚者已经在心中想着要怎么巴结这新权贵了。
奥山村的山民们一惊一乍,听那有学识的人解释他们的山村竟然生出个王妃来时,顿时,东叫一下西喊一声,又是惊喜又是不信的杂闹声瞬间如波浪般在村间传开。
“铁家生了个王妃!铁家不得了了!”
“他爹!了不得呀!铁牛那小子发了!”
“呜呜,不要啊!娘,俺中意染花啊!俺还准备明年找人说媒的……,呜呜……”
“你看!那是皇上的儿子!真正的天龙!快多看几眼,明年田里麦子肯定长得好!”
“哪个?哪个?哪个是皇上的儿子?”
大小官员正想着上铁家道喜,就见铁家人已经大箱小箱随着宫中侍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