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可也知道?”
沈青亦听得好笑觉无奈,“我还真不知道。”
另一小童说,“大夏虽能娶男子为妻,可这皇亲宗族里哪个敢真娶的?”
“说的也是啊,那说不定是个王女了?”
沈青亦还是摇摇头,他怎么晓得这些事,这三位药童原本以为沈青亦在将军府里当差的,知道的会比他们多,可见他似乎是真不知道,也只能失望地转而聊些其他的了。
行军一月至西域,沿着官道人烟渐少,稀稀落落有些绿地与人家,越往西走越是荒凉,向北望去唯有茫茫黄沙压境。
沈青亦一直没见到苏宇文,路上曾在傍晚扎营时曾在将军帐外路过,只隐约见得帐中在烛前商讨事宜的将领身影。沈青亦从侧面的影子认出苏宇文来,就站在帐外看了一会儿,正好静诺经过轻声问他有何事,沈青亦连忙摆手转身回去了。
大军在西域长史府白鹿城外驻扎,白鹿城地处大漠边缘的最大绿洲,只有冬夏两季,却水土丰饶,有塞上江南之美称。
传说此地原本是黄沙大漠,一日行至此处的旅人见一白鹿从天踏云奔来,在空中绕行三周后幻化而去,此后长史府下了整整四个月的雨,雨露润泽大地,万物如春生,故名白鹿城。
白鹿城中商贸虽衰微,却半点不见盗行祸害的痕迹,沈青亦听说遭难的大多是生活在白鹿城外的游牧民们。
沈青亦打点好军医帐,此番他师傅刘竟并未同行,军医中阶位最高的是刘竟的长子刘子玉,他向刘子玉报备好,便四处去打量一番地形。白鹿城西临夫邑山脉,夫邑山山顶终年积雪,再往则是白芜国的国境了。
沈青亦徒一日来回,只步行至那山脚,记下了些草药。
驻军两日不到,军中却出现了腹泻疫情,开始只有几人,后来便有数十人。刘子玉与沈青亦商讨一番,又去军中询问一番,定论是水土不服,发放了止泻的药物却不见好转。
刘子玉翻看医书至夜半也未能得出结论,有腹泻之症之人却日渐增多,而作止泻的几味药却渐渐用尽。刘子玉命人去白鹿城寻药,沈青亦却说城中常备也不过是供百姓之量,夫邑山中草药非常多,不如去那儿先采采。
其他医师药童连马都不会骑,沈青亦就背了药篓子,骑马去夫邑山,将马暂放山脚进山走了一日。山中药材齐全是齐全,可这夫邑山人迹罕至没修山道,沈青亦只身一人不敢走远,只能在树丛和粗大的树根间艰难前行,下山后终于能踏上平地,沈青亦觉得双脚又麻双疼,像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的时候,静诺忽地来传话,说将军从白鹿城外的史西县归来,背上旧伤有些不适,请沈青亦过去。沈青亦只得放下手上在翻看的医书,和刘子玉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将军帐中灯火明亮,苏宇文用了晚膳正在看军报。其实边境的情况并未像军报说得那么严重,这两日来只有两地报盗难,皆被分派出去的驻军所擒。苏宇文这才暗叫糟糕,他手边有一封白芜寄来的信纸,看得他头痛不已。
沈青亦进入帐中,苏宇文许久没见到他,此时不由得愁眉舒展。沈青亦身上穿着素雅的鸦青色窄袖长衫,腰间却佩了一枚正红色松竹梅荷包,苏宇文婉尔,“青亦何时有佩荷包的雅趣了?”
沈青亦看看腰间,笑道,“禀王爷,是好友所赠,我放了些草药作驱虫用,今日采药时可帮了我。”
见他笑得开心,苏宇文知他说的那好友必是李浩楠,心有不悦,面色微敛道,“可是那禁卫军的李姓人士?”
“嗯,正是洛京李姓的李浩楠。”
苏宇文道,“禁卫军之人大多纨绔膏梁,莫要私交过甚。”
可话刚出口,苏宇文自觉不妥,不等沈青亦回话,转而问道,“军中数人得痢疾可是真?”
沈青亦道,“是的,尚不知晓原因。”
“该不是喝了生水的缘故吧?”
“可能是水土不服。”
“静诺说你今日去了夫邑山?”苏宇文指指桌上那方墨,沈青亦了然,挽起袖给他研墨。
“有几味药快没了,便去了采药。”
“以后若要再去,先与我说。边境有流寇,”苏宇文取过笔,动手写信前又说,“且山中怕有虺虫。”
沈青亦见苏宇文写信,晓得他做事时不喜有人打扰,也就不作声了。可他行了一日山路,站久了只觉脚底疼痛难耐,又不敢倚桌而立,只得换着左右脚来减轻疼痛感。
苏宇文却注意到了,他皱眉抬头,“怎么了?”
“王爷恕罪,今日行了山路,脚底有些不适。”
可他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只有些不适,苏宇文放下笔起身,直截了当将他抱起放到榻上,“脱鞋。”
沈青亦怕靴底泥沾上被褥,忙将脚放下,“王爷,我没什么大碍。晚上等我回去揉揉便好。”
苏宇文不语,半跪在地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扣住膝窝将云靴脱下,脚跟处血染透了云袜,血迹也近干涸。他取下另一只靴子,未见有血迹。
沈青亦连忙道,“哎呀,怎么出血了。王爷,我…”他想说马上回去自行处理,可苏宇文手比他快一步,将云袜脱了下来。
原来是脚底在行山路时起了水泡,磨破出血了,血令皮肤和云袜相粘连,剥开时还疼得沈青亦倒吸一口冷气。另一只脚虽未起水泡,可却有些红肿,沈青亦这才想起来半道上似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