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为豪的胡子,道:“我没有胡子的模样更年轻,更漂亮,更好看。”
“可是你却不愿意剃了它。”
“有人让我剃过。”
“女人?”
能让一个爱胡子如此的人如此心甘情愿的剃掉胡子,女人敏锐的第六感立马向这位花魁发出了警告的信号。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又像是一碟子醋翻在了心窝里,就连语气都变得淡淡的。
陆小凤微笑着道:“错了,是男人。”
撷花一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很有些被喜欢的男人打趣了的欢喜。
这位美丽的女子眼珠子一转,就往他腿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把陆小凤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她的腰又细又滑。摸一下就像是吞了一口嫩豆腐,让人摸了就不忍松开手。
她大大方方的轻声软道:“你说,倘若我明天告诉大家,赫赫有名的陆小凤在我的房里呆了一晚上,却什么也没有做。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有毛病?”
陆小凤挑眉道:“谁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毛病的男人。”
撷花伸出一只手,慢慢而带有挑逗意味的摸上陆小凤的那两撇胡子,巧笑着说:“你没有毛病。我找你睡觉你却不肯,只愿意喝酒,难道你花了一下来,就是为了陪你喝酒用的么?你都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找我睡觉,我都是看不上眼的。如今我愿意来陪你,你却反而不肯,这是不是说明了人总是喜欢又犟又别扭的。”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成熟而有韵味,开口闭口间却一口一个睡觉。直叫陆小凤哭笑不得:“你们女人讲话一定要这样子么?”
撷花伸出一只手指指住他:“怎么了?难道我有说错你们男人么?你大晚上的跑来这里,难道还想找人谈花赏月大话人生?再说了,我收了你的银子,总不好叫你亏本。我找你共赴巫山,和我找你睡觉,说的话虽然不一样,做的事情不是一样?”
陆小凤吸口气摇摇头:“不亏本,银子就是找你给我倒酒用的。”
撷花有些惊讶。这么一个fēng_liú潇洒的男人,女人心中的梦,花这么多银子只为了找一个最好看的女人给他倒酒喝?放在一个别的男人身上,她肯定是不信的。但既然是陆小凤,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了。仔细一想,居然也没什么不可能。
撷花不死心,追问道:“你真的不用我陪你睡?”
“不用。”陆小凤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不在这里睡。”
他没有说我不睡,却说我不在这里睡。这两句话间的意思相差的就远多了。
于是撷花不由自主的道:“为什么?”
女人其实很不应该问男人为什么,因为那三个字后的答案必定是伤人心的。
陆小凤说:“因为这里会让我想起一个朋友。想起她,我就觉得不能在这里做什么睡觉的事情了。自从认识她以后,我就做了一个决定。在这种地方,只喝酒,不睡觉。”
原本这个人应该是女人,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撷花便改了口,道:“男人?”
陆小凤又笑了起来:“错了。是个女人。很美的女人。”
他说着,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想到的是欧阳情,一个坚强美丽,身在勾栏,却还是chù_nǚ的女人。他想到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欲语还休的深情。
可惜他到现在也不清楚,欧阳情是否真是对他十分的一往情深。
他总以为自己了解女人,但事实上,女人这本书,也许比灵犀一指还要难学。不过无论这情深是浅非浅,他终将是要错负的了。
撷花呆愣了一下,一个男人说起一个女人时,眼里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足以说明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就算她是天上众多繁星中的一颗,那也已经够大,够亮。
一股酸水冒了出来,她不服气的问道:“她有我美?”
陆小凤居然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比你美。”
撷花又呆住了。一片粉霞飞上洁白的面孔,很好看。不是羞的,是气的。
晚风习习。夜色浓重的像是江西龙尾砚磨的墨。秀气润滑,氤氤染染。
月亮西行,那月亮原本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大饼,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那个大口倒像是在一张圆圆的胖脸张大了嘴在笑人一般。
青石板的街道孤寂良久,终于迎来了人。
一个有着四条眉毛,手里还拿着一只酒杯的男人。
陆小凤苦笑。瞧着那似乎也在嘲笑他的大月亮叹了一口长气。身为一个男人,起码在女人面前不提另一个女人,才是正确的做法。可他fēng_liú潇洒多年,难得想说一句实话。却居然只能落的一个被赶地出门的下场。
明明他还是付钱的那个主顾。
可见老实人做不得。老实和尚也只能当和尚,才能被叫老实。
也可见,他这被赶出来完全是自找的。
可惜司空摘星不能真的摘星,不然就让他把这大饼摘下来尝尝。瞧着,还真是又饿了。
“唉。还好这一杯酒没有洒。”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晃了晃杯中酒,正要一饮而尽。
青石路头尽处突然由远及近响起猛烈的声音,像是一只大马在奔跑。大马,确实是大马。横刺里咴溜一声飞奔跃过,带起的劲风在经过陆小凤身边时扬起了他的头发。
夜深露重,是谁在此刻打马而来。陆小凤好奇的望过去。
刹那间嗖的一道银亮的锁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