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要是司空摘星看见了,他铁定会拍着手掌大笑:“陆小鸡成了小母鸡,咯咯咯咯找公鸡。”
花满楼安然的坐在一边,他也喝竹叶青,只是他喝的竹叶青不是酒,是茶。今夜的天气不错,因为他感到晚风徐徐,有些湿润的清凉。
陆小凤一个人在屋里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他就算是走到天亮,也走不回七天前。
早知道,他就不去喝那顿酒了。
他已经在洗澡的时候脱的光溜溜的把自己身上摸了一遍,衣裳也全都抖过,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藏宝图。甚至小小凤也被他仔细看了一遍。江湖上有种法子叫刺青。藏东西很好用。
没能找到藏宝图,他很失望。
因为找不到,就拿不出。你拿不出,别人就不信你拿不出。
如果说柳轻轻找他是谋算好的。那么,他有算到自己会被人杀么?
或许,他只是想放一个消息,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陆小凤呆呆站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走到了花满楼身边坐下。
花满楼问:“有头绪了?”
“没有。”陆小凤道,“你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去管这件事。”
花满楼微笑道:“可以,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被人追赶。”
“包括现在?”陆小凤说着这句话,突然伸手夹住一枚飞镖,反手一送,只听黑夜中响起一声惨叫,随后黑夜又恢复了平静。
月亮依旧如此清冷孤寂,天边却起了云。
陆小凤叹了口气:“明知自不量力,为什么要来送死呢。”
花满楼道:“因为财富和地位的诱惑力太大,总有人愿意飞蛾扑火,不惜一切。”
陆小凤不说话了,他想起了黄石镇上的三千五百万两黄金,想起了为此而死的柳承风,以及为了谋夺这份财富而枉顾人性命的金鹏等人。
花满楼说的不错,总有人为了这些贪欲把自己赔上去,把别人赔上去。黄金下头岂非是森森白骨铺成的路。人们为什么总喜欢去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天边的云四渐拢起,一点点遮住了明月。天上黯淡了下来。
夜色凄迷。
黑暗中,还有多少双窥伺的眼,多少颗蠢蠢欲动的心。
栏边鲜花依旧,花满楼静静的坐着,但此时此刻,只要有一个朋友陪着,陆小凤就觉很满足,不会感到孤独。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送我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柳轻轻死了,那她呢?”
花满楼摇扇的手停顿了一下,道:“这倒并未听说。”
他摸着扇坠,仔细思量道:“若是柳轻轻蓄意把风头引向你。那这消息应该是他提前放出来的。这样,大家都会注意到你,而不是他。”
陆小凤道:“可他若是不死,依然还是会引人注意。”
陆小凤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握住花满楼的手道:“明天我们去泸州。”
沽酒老窖(三)
次日清晨,快马加鞭。
官道上疾驰着两匹骏马。
金轮尚未升起,只探了几缕晨光,穿透薄薄的云霭,朦胧天色中,远方青山如描似画,那深浅黛色让陆小凤想起了当日酒铺老板的妹妹。不知道送他回来的人是不是何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遭人毒手。如果不是何芸,那么那个女人又会是谁。
陆小凤大声道:“真可惜,这么好的风景,却不能慢慢欣赏。”
花满楼闻言,笑声回道:“如果你下次少喝两杯酒,不要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晕头晕脑,像这样慢慢欣赏风景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陆小凤笑着,看了花满楼一眼,疾风吹散了他们的头发,却吹不灭他们心中的火焰。
陆小凤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旭日,就算光明还没有破云而出,但昨夜的烦恼已经远去。天一亮,他还是那个飞扬跳脱,潇洒肆意的陆小凤,充满着希望,笑对着人生。
陆小凤道:“柳轻轻若是送我回百花楼,那我睡了肯定不止七日。”
花满楼道:“普通的mí_yào你不会不察觉。”
陆小凤想着当日的情景,放弃了思考:“横竖是被人算计,我却没有发现。事已至此,就不要回头去想了。当日我去泸州,还没有怎么游玩。这一次正好你也在,不如我们好好转一下,也好领略那里的人情风光。”
花满楼笑了:“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怎么?”
花满楼打趣:“天塌了也可以当被子盖。”
陆小凤哈哈大笑:“对。如果给我一壶酒,一个倒酒的美人。这个被子也可以给别人盖。”
花满楼听了,但笑不语。
一路往泸州方向走,行至半路,花满楼忽然勒住了马头。
高头大马咴咴的喷着响鼻,马蹄在尘泥土路上跺来跺去,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子。
陆小凤调转马头,问道:“怎么了?”
花满楼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陆小凤一怔,拍腿大呼:“我突然想起来,我也要去见一个朋友。”
花满楼道:“你的朋友在哪里?”
陆小凤说:“要往西走。”
花满楼道:“那可真遗憾,我要往东走。”
陆小凤于是道:“那我们先分头走,再去泸州汇合。”
花满楼点了点头:“好。”
于是又在一瞬间的功夫,两人分向而行。
马蹄卷起尘土滚滚,不消片刻功夫,两人的身影已隐在了路的尽头。
走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