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
“这么点儿麻烦还不算什么,我顶得住。”该隐轻笑,“我们就要融合咯——哦,不对,我们本来就是一体,怎么能用融合这种词呢?”
“说融合也没什么不对。”苏凌云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道:“只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不会有麻烦么?”
“我说了要剥夺你的思想吗?”该隐咳嗽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了,但从语调中能听出他的心情还不错,“我没有彻底扼杀你的想法,那几个我都容忍了,难道我还不能容忍自己吗?”
“你是说……”苏凌云欣喜,虽然他早就接受了自己只是一个“影子”的事实,但不甘还是有的,一旦被该隐重新吞噬,该隐就会接受他的一切——这么说好像也不怎么对,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或许称之为“回归”更加恰当——他的一切都来源于该隐,该隐收回这些本就没什么不对,但有了感情就会不甘心,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这样也好,这种情况,我们受法则的压制会少一点。那些用本体的笨蛋们的确兴奋了一时,但如今虚弱得要命。哼,违背法则做事,没有弄丢那条小命真是幸运了。”
该隐嗤笑一声,亚尔林之所以沉睡那么久,就是因为损耗的力量太多。至于那个把自己关在伊甸园里的家伙……就他到处撕裂空间在各个世界转圈,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能动弹了。
用幻影与神识对神灵来说其实是件很常见的事,只要不对自己的灵魂下手,别的怎么折腾都没事儿,该隐有时候也会放出一丝意识去别的空间望望风景,这种类似于监控摄像头的玩意儿天使和恶魔也是可以做的,只是很容易被法则察觉然后驱逐罢了。
有个世界里面有一部讲魔法的电影,该隐好奇地看了,结果差点将眼睛看瞎,人类果然是人类,简直蠢死,竟然把灵魂当成吐司面包切来切去,灵魂可是力量的本源,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作为拥有魔法的生物,怎么就这么点常识都不懂呢?
苏凌云说白了也不过是该隐内心感情的产物,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人格”,连灵魂都没有,他能长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该隐定期给他输送力量的原因。苏凌云如今的这具身体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玩具,该隐不是主导者,所以轻松多了,如果这具身体里没有苏凌云,那么该隐也只能学着亚尔林,去寝宫里面躺上几万年了。
该隐和苏凌云有点类似于心理学里面所说的人格分裂,但又完全不同,苏凌云与该隐没有主副人格之分——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面,只是幼年时期的苏凌云还不明白,并没有觉察到该隐的存在,直到几年前才终于发现了该隐。他们是一体的、是一个人,苏凌云是该隐感情的复制品,是该隐的一部分,若该隐死去,他也活不成。
“我可以创造人族、创造血族,却无法创造‘自己’,我还没想到办法,我们暂时只能选择‘共存’。”
“嗯。”苏凌云点点头,他是无所谓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苏凌云抿抿唇,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他……真的回来了?”
“……嗯,可能吧。”该隐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他消失的时候我并不在。出现幻觉的可能性很小,应该就是。”
“不确定的话,就去看看吧。”
苏凌云犹豫了,他怕那只是幻觉,其实苏遥根本就没有来。三年时光,那人的青涩也已经褪去不见,只是,还是那么瘦……
“唉?”该隐好笑地打断苏凌云的胡思乱想,“本世界已经经历了差不多一万年,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嗯。我知道。”只是因为太过想念发出的感慨而已,三年的时间,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见不到他,所以才显得更外漫长。
“呵……去看看吧——小心!”
苏凌云偏了偏头,一枚银镖贴着他的头发擦了过去,嵌进木床里。随后,一个人影直直地破窗而入,苏凌云顾不得穿鞋,赤着脚便与那人搏斗起来。
天门的势力壮大,仇人也多了起来,江湖上想取他脑袋的人数不胜数。出门在外,他只能随时带着匕首和喂了毒的暗器,虽然拥有该隐的能力,但有些东西是不能暴露于众的。他练了武,但三年时间能干什么,何况他的身体早就过了最佳的练武时间,即使刻苦练习,他的武功也不过中游水平,遇到刺客显然是不够看的。
一个不小心被划破了胳膊,刺客的匕首上喂了毒,伤口开始发黑,不过所幸这具身体被彻底改造过——人类的毒素是伤不到血族的,很快的,毒素被身体吸收吞噬,伤口也愈合了。
只是,纵然如此,疼痛还是使他躲闪的动作迟钝了一秒钟,手臂上又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只有我年少时期记忆的你,果然还是太嫩了。”该隐用一种感慨的口吻说着,“我来吧。你打不过他的。”
苏凌云乖乖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血眸在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该隐灵巧地闪身退开刺客的攻击。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刺客的眼睛,清澈而干净,没有一丝浑浊。还是个孩子么?他轻笑,手腕一转,化被动为主动,迎了上去。
自残般的战斗方式,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伤到,哪怕毁灭自己,也要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
突然之间的转变,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