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力气之大,令书桓顿时一愕!
“你不是讨厌我吗?那你管我干什么?你拦着我干什么?”
声嘶力竭,毫无顾忌!
如萍抓紧手中的利器,用尽力气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你疯了吗?”书桓抓住她的手,指甲狠狠地嵌进她细嫩的皮肤里。
“你松手,把瓶子给我!”
“不行,你放手!”
尖锐的玻璃卡在两人身间,像艰难的博弈,进不得,退不得!
书桓突然发了狠劲,如萍手中忽的一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强大的惯性带出去,仆倒在地!
雨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候落下了来。一颗一颗地砸,然后一串一串的溅,最后瓢泼倾倒。
“如萍,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风吹着雨刮在如萍脸上,雨水泪水,糊成一片。
想怎么样,想要怎么样?
如萍贴着湿地,揪住手边的杂草,
“我不过是想再赌一次,赌你对我还有一丝不忍!”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随风震动了耳膜。
如萍的心莫名一沉,骤然回头,
在她惊恐睁大的瞳孔里,
书桓踉踉跄跄地站起,又摇摇晃晃地倒下。
他胸口的位置,扎着尖锥一样的半截瓶子,
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汇聚到一起,和着雨水流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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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走廊里,方雅晴送走前来探望的陆振华和王雪琴,又轻声的和医生交谈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儿子,再望望固执的要留下,此刻正缩在阴影里的如萍,一时间,她也不知该怒谁,该怪谁了!
“如萍,你不用太难过太自责了!医生说的你也听到了,书桓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流了不少血,看起来凶险,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休养休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虽然受伤是因她而起,却还要倒过来安慰始作俑者,方雅晴很是无奈,但是,谁让自己的儿子先伤了人家的心呢!
如萍不敢抬头看方雅晴,扭头瞥了一眼书桓,又垂下头去。
方雅晴叹了气,帮书桓把被子掖掖好,站了一会儿,走到如萍身边坐下。
边上的女孩子瑟瑟缩缩的,因为衣服全淋湿了,胡乱换了件不合身的病号服。蓝白条纹,衬着苍白的皮肤,给人一种颇为柔弱的感觉。
算不上绝色,但至少也是好看的吧?
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书桓却拼了命的抗拒?
书桓的这个未婚妻,方雅晴说不上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她确实面容柔和,不具攻击性,可是那双眼,
不够清澈也不够坦然。
这一点,是在订婚典礼上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的感觉。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纯不纯粹,看这两扇窗户就知道了。
方雅晴年轻时曾跟着做外交官的书桓的父亲在各处游历,见多识广,阅人无数,
看人看事,自是非常精准。
她瞧瞧如萍,轻轻叹息一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浮现在了眼前。
同样是陆家的孩子,为什么另一个却能清凌如玉?
她转头望着紧闭双眼的书桓,心里隐隐约约的对他的行为有些理解了。
“伯母,对不起!”很轻的一声道歉,带着点颤音。
方雅晴回头,如萍另一侧脸上一道清晰的印子赫然映入眼帘!
“天哪!亲家母.....不,你母亲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方雅晴惊呼一声,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她还火辣辣的脸颊。
如萍轻颤了一下,因为那温热的触感,更因为那称呼上的微妙转换。
玲珑如她,从这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称呼变换上察出了端倪。
“难道,连书桓的母亲也不喜欢我吗?”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不满还是失落,
不知道是无意是有意还是故意,如萍低下头,委屈万般地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妈一定觉得我给她丢脸了!”
方雅晴愣了一下,慌忙拍着她的背,
“孩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如萍低了头,哭声压抑却止也止不住,“对不起,对不起,伯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把书桓害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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