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付一群官兵,应该是绰绰有余吧,是受他的连累,所以池清才逃不出来。
也或许池清死在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结果。死了三个仇人,而他还活着,以后还能建功立业,甚至取代池清的地位,成为大奉朝的英雄。
不管怎么说,他都该不回头的走掉。
余杭亦勒紧缰绳,死死的咬住唇,不及多想,调转马头往回跑。池清送屋顶上滚落,摔在地上,官兵也追了过来。余杭亦弯腰,使足了力气拽起池清扔到马后,骑着马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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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远离官兵的火把,余杭亦很快借着黑暗躲了起来。他下马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粗暴的把昏迷的池清从马上拉下来,抬脚狠踹。
他真是脑袋发昏了,居然会回去救人。他就该砍了自己的手,拉什么不好,非得把大仇人给救回来。
余杭亦踢累了,就坐到池清旁边发呆。想想以前的事,想想重生后的事,无论想什么,他都无法理解自己在那一刻为什么会返回去。
“今日你救我一条命,我大人有大量,先还你一条。等有朝一日,我有了与你对抗的本事,再亲手杀你不迟。”余杭亦终于找到救人的理由,站起来,再朝池清胸口狠狠踢了一脚。
池清被这一脚给踹醒了,侧过身吐出口猩红来。
余杭亦仰着下巴,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下瞟。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池清浑身都是血,右臂自然不必多说,左肩膀还从后中了一箭。满身血污,发丝凌乱,双眼紧闭,唇色发白,躺在地上的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余杭亦何曾见过这样的池清。他眼里的池清,永远是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生死。
如果放任池清就这么流血下去的话,那么他的仇也能报。
“啊。”余杭亦往破旧的墙壁上打了一拳,疼痛让他清醒不少。他不能任由池清就这样死去,这算什么,池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他心里的痛还是会痛。他还是不能彻底放下过去。
池清死了算什么,不给他一个交代,绝对不能死。
“战、必胜。”池清睁开眼睛。
余杭亦蹲下身:“我随身带了点止血的伤药,换过衣服落在客栈了,我回去拿,你有本事就活到我回来。”他因为骑马总是摔伤的缘故,所以随身携带伤药。
“等。”池清抬手抓住余杭亦衣袍。
“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余杭亦掏出匕首,将池清抓住他的那片衣袍割开。池清的右臂伤的很重,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来的颜色。池清就是用这只手,把他扔到了安全的西巷。
说什么去粮仓,若真去了粮仓又怎么可能来救他?
“你有话说?”余杭亦又蹲下,将耳朵送到池清嘴边。
池清道:“你、若不、愿、回来,客栈里、的、包袱、给你。”
☆、两人分开
余杭亦把马牵走藏好,他翻过矮墙头,偷偷打开一户人家的门,把池清背了进去,塞到那户人家的柴房。
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把衣服下摆撕成条,给池清止血。池清已经昏过去了,眉头还是紧皱着,连昏迷也不能放下心来。
又在担心什么呢?
轻手轻脚掩了门,余杭亦溜回客栈。刚有了个教训,他这次耐心地在客栈周围仔细查看,确定没有埋伏这才从窗户钻进去拿了包袱和药走人。
据他的猜测,官兵应该是萧峰云埋伏在周围的,否则也不会以萧峰云摔杯子为信号。萧峰云一死,官兵无人指挥,客栈才没有被搜查埋伏。
拿了东西,余杭亦快跑着回到他安置池清的地方。可等他番强进去了,哪里还有池清的身影。池清伤重,还在昏迷中,不该能自己走人。
谁把池清带走了,官兵?
余杭亦瘫坐在地上,若是池清被官兵带走,哪里还能有活路?池清会死,池清一定会死……
他想看清楚地上有没有拖动的血迹,月光黯淡,只能看个大概,不甚清楚。身上没有火折子,他想看看包袱里有没有。打开包袱,里面有几张百两银票,被人细心的叠好,放在最上面。旁边是些碎银子,碎银子下面是两身普通人穿的衣裳,衣服下面还有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瓶子旁边是个金银错的扁平盒子。
他拿出衣裳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正合身。脱了沾满池清血污的衣裳,换上干净的衣裳,鼻子还是能闻到浓烈到想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几个小瓶子上面粘有字条,是池清刚劲的小字,上面分别写着哪一种药是伤药,是哪种伤药,哪一种是毒药,又是什么样的毒药,写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其中有一瓶纸条上面多出行小字“银针之毒”。
他打开旁边的盒子,果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针。他手腕上的千针匣,也是池清从包袱里掏出来的。
冒死去救人?
还是走开,继续去当他的兵。池清死了,而池清打仗经验所写成的兵书,天下只有他一人看过。但凭这一点,他还愁没有出头之日。
只是。余杭亦攥紧银票,池清为什么会给他准备包袱,这个明显是让他逃亡的包袱,在他从客栈里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床尾了。
他醒来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池清的右手臂是在去救他之前受的伤。池清带着他往外逃的时候,出剑的速度大不如从前。又是谁伤了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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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罗受到命令后,就急忙去找余杭亦。满城都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