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在一旁看着呢!”
林学涛一愣,脸上也是一阵尴尬。
“倒把这个小鬼头给忘记了……”
两人不约而同朝旁边一望,就看见二丫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这会儿两人分开,没得看了,反而看着自己,二丫就小嘴一嘟,白了两人一眼,满不在乎地嘟囔了句。
“有啥大不了的嘛,不就是亲个嘴儿吗?好像多稀罕似的!”
说罢,一扭头,摇晃着头顶的小辫子大摇大摆地朝前头走了,一本正经的像个大人似的,弄得林学涛跟妮子对视一眼,都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林学涛想想两人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哩,上次跟妮子两人在床上做用那么新奇大胆的姿势亲热,都被二丫给看了个仔细,这回这点事儿算个啥呀!
于是释然了,一手拉着妮子,一手推着单车,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回到厂里没多久,村里换届选举的日子到来了。
这了自己父亲竞选村长的事儿,林学涛已经投进了不少本钱,本来都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家人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当口,厂里子出了这么重大的问题。
一家人包括妮子在内,仔细合计了好久,最终林学涛决定自己不出面参加了,因为以他现在的形象,出现在选举大会上,那只会帮倒忙,引发众怒。
于是,作为竞争人选,林国庆跟自己老伴出发了,这天,林学涛娘还特意给老伴整了件新的中山装穿上,林国庆开始死活不肯穿,自己一个老革命,习惯了自己那件十几年的老衣裳,这新衣裳往身上一套,浑身的不自在。还说自己是去选干部,又不是去选美,讲啥那套虚的。
林学涛娘劝了半天也没用,最后还是妮子在一边跟着说好话哄着,林国庆听不进老伴的话,这未来媳妇的话倒是听得顺当,最后勉勉强强换了新衣裳。
林学涛爹娘本来要拉着妮子一块儿去,林学涛也鼓励妮子一起去看看,可妮子思来想去,说我要也去了那家里不就只有学涛哥一个人了么?还是不去了,我留下来陪着学涛哥哩!
老两口看着妮子一脸诚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同意了。只好关了门,跟着村里的村民们一块儿往村委会那会奔去。
此刻,全村的大部分人都去了选举会。林学涛跟妮子两守着诺的空荡荡的厂房,听着四周安安静静的,两人的心里头都是有股说不出的悲凉感。
“学涛哥,你说,国庆叔他能当上村长么?”
为了打破沉默,妮子开口问林学涛了。
林学涛想了想,最终轻轻地摇头。
妮子一看急了,忙说。
“怎么会呢!村里人不都站在你这边么,你带着他们开工厂,挣了不少钱,他们怎么能不支撑国庆叔!”
林学涛笑笑,轻轻叹了口气说。
“妮子,这个世界上的人要都像你这样善良,都愿意记着别人的好那就好了!村里人他们站在我这边,那是咱们厂子出事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可不一定哩!”
听了林学涛的话,妮子还是不服气。
“可是……这厂里的罐头销不出去,那也不是你乐意的么!你为咱厂子里尽心尽力的,做了这么多事儿,他们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困难,就背叛你呢!再说了,就算你这个厂长有什么疏忽,那也是你的事,跟国庆叔他没关系啊,总不能连累国庆叔吧?”
林学涛低下头,沉默无语。
“妮子,你还太单纯哩!人心就是这么自私,谁都不愿意吃亏……乡下人,家族观念,父子观念浓重着呢,我现在对村民们没有好处了,他们怕是也会觉得我爹没啥可依靠的了。”
妮子听了,也是一阵沉默,再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林学涛的话,让她感受得真真切切,自己的父母,不恰恰就是林学涛口里说的那种人么!
傍晚的时候,林学涛爹娘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林学涛跟妮子看着老两口从禾场边上走回来,远远的时候,林国庆跟老伴还在不住地争论着什么,指手画脚的,虽然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从举动看得出来,林国庆是带着满腔怒气,一路骂骂咧咧回来的,看样子,在竞选会上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气。许是怕涛子跟妮子两人难堪,在两人靠近台阶后,就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默不吭声地直往屋里头钻。
妮子看到老两口一句话也没说的,心里头已经凉了半截。可终究还是不甘心,等两老口在堂屋里坐下,妮子给递上水,就终于开口问了。
“叔,婶子,竞选村长的事儿……”
林学涛娘摇了摇头,不过仍然轻声细语地缓和着语气,好像是为了宽慰一整个屋子里的人。
“差一点儿!不过,也不错了!老林家能有这么多乡亲的支持,也足够了哩!”
“噢……”
妮子的声音黯淡了下去。心里落寞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林学涛瞥去。
“涛子,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当不上村长,还乐得轻闲哩!”
林学涛娘赶紧冲一边的儿子安慰。
林学涛疲惫地笑笑,摇摇头,轻声说。
“娘,我不会放在心上哩!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现在已经看开了,而且,这事儿原也不出乎意料……”
“那就好!那就好!”
林学涛娘见儿子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灰心丧气,心里头也一阵轻松,连连点着头。
屋子进里娘俩跟妮子都已经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