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总不能说自己的父母吧,那可没在身边,要说在这辛庄这个小山沟里,想想自己还真是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呢……
正纠结着不晓得怎么回答。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脆地响起:“秦老师最亲近的人一定是林校长哩!”
“对!是哩!秦老师是林校长的小媳妇,学校里都说秦老师和林校长天天晚上睡一块哩……”
一句童言,引得班上瞬间像炸开了锅。学生们闹哄哄地七嘴八知议论起来,把个秦岚惊得站在讲台上,一脸的哭笑不得,拿这群山里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然看到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转眼望去,秦岚惊得几乎下巴都掉在地上。
她看到站在窗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学涛。
两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一眼,瞬间同时脸上红到了耳根……
一连半个月,林学涛一直在学校里帮忙,一方面把学校的硬件施展改善了一番,另一方面,也好方便新老师顺利地步入教学的正轨。
这天中午,林学涛刚刚吃过饭,坐在宿舍午休,就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回家去厂里子看看了,也不知道强子和妮子他们生产进得咋样了。正想找秦岚说自己回趟厂子。
刚刚要起身,就听见外头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慌慌张张的。一出门,正巧跟来人撞个满怀,赶紧一把扶住,一看,竟然是妮子。
妮子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心急火燎地喊起来:“学涛哥……不好了,强子……他给派出所抓了!”
林学涛如雷轰顶,“啥?给抓了?到底出啥事了?”
“他……他把咱村长给打了!”
妮子急得直跺脚。
林学涛的心脏像是给猛烈地锤了一下,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不用妮子细说,他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
自从刘惠普上次来厂子里那次后,林学涛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件麻烦事,绝不会那么轻易就了解。要知道,刘惠普跟狗剩一样,都是喂不饱的狼,而且,相比于狗剩的狂妄嚣张,刘惠普则更阴险,老奸巨猾。
林学涛什么也没再问,拔腿就往操场上跑,一把扶起单车就跨了上去。后头,妮子也紧跟着跑了出来,追上林学涛,撑了后座侧着身子坐了上去。
一路上,妮子把详细情况给林学涛说了。
原来,前两天,村长又来厂子里了,这回不说租金和厂房占公家地的事儿,又说罐头厂缺这证那证,要林学涛他们去镇里办。说了一大通手续,反正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跑断腿也不一定给办得下来,要么,花点钱,他刘惠普就能立马通融。
强子就听得不耐烦了,跟村长争执了几句,村长一看他个毛头小子单身汉,哪儿把他放在眼里,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强子更是火上浇油,一扯嗓门,说什么刘惠普是个老色鬼,在村子里乱搞男女关系,人人都知道。
这一下可揭了刘惠普的老底,气得鼻子都歪了,两人就推推搡搡,强子五大三粗的,厂子里几个女人拉也拉不住,没几下就动起了手,一顿拳脚往刘惠普身上招呼,中山装也扯破了,眼眶上也挨了一拳,连头上那顶军帽也给扔进了厂房旁边的猪栏里……
刘惠普打不过强子,一瘸一拐的拼了命跑了,临走还放话,叫强子等着进局子吧,你们罐头厂别想再干下去了!
没过多久,中午的时候,镇子里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就给刘惠普带来了,民警不由分说,拿出铐子就把强子给铐走了。林学涛娘在一旁直说好话,刘惠普跟两民警也没理。林学涛娘就只好让妮子赶紧跑到学校来。
林学涛骑着车子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里,详细了解了一番情况,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这事儿牵涉到公事,可不比先前的小混混收保护费,那时是道理在他们这边,可这回,强子是先动手打了刘惠普,自己理亏。当初刘惠普第一次来厂子里的时候,强子就已经忍了一肚子的气,还当着林学涛的面说过,想把刘惠普的丑事抖露出来,那时自己就应该小心告诫强子的,可终归人算不如天算,强子还是没有忍住,大嘴巴惹了祸。
一屋子人聚集在一起想办法,看着林学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妮子过来拉拉他,小声说:“要不,我去找我哥?”
林学涛一挥手打断了她,说:“这事儿恐怕不行,你哥虽然面子大,但是道上的人跟派出所牵扯不到一块儿,强子的事,你哥可不方便出面!”
妮子听了,也是无奈地点点头。
林学涛安顿好厂子里的事,又叫妮子和去趟强子家,好好安抚一下强子家人,让他们别冲动,自己来想办法,就骑上车,带上一些现金,直奔村长刘惠普的家方向。
事到临头,虽然林学涛极不愿意向刘惠普低头,可强子眼下还关在局子里头,为了自己兄弟,也只好委曲求全了。
到了刘惠普一家,林学涛直截了当地把钱拿了出来,说:“村长,只要能让强子放出来,什么条件都好说!”
刘惠普眼见头一次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林学涛,这会儿主动给自己送钱来,一双眯缝眼阴险地笑着,浮肿的眼眶上还是青绿的,看上去就像个大熊猫。刘惠普装模作样地把林学涛请进了屋子,又给搬来椅子坐下,看了看桌子上林学涛递上来的信封,撇撇嘴,叹了口气:“林校长啊,这事儿……不是我刘惠普非得跟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