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正蒙着一层摄人的血光,她如同被人牵引的傀儡,一步步走到混沌的面前。
“妖神殿下需要你,快回到他的身边。”
混沌抬起手按住花千骨的额头,正要对她施咒之际,忽然间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混沌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抗拒着自己的法术,他微微一愣,这才看到花千骨的双唇在微微颤动,似乎在自言自语。
“要把小骨……平平安安救出去……”
是白子画!他已经被完全魔化,又吸纳了穷奇的妖魄,怎么可能还保持清醒?!
可就在混沌要强行施法控制白子画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饕餮与梼杌的声音。混沌一时分了心,被‘花千骨’突如其来的一道掌风震开,他本就有伤在身,这一掌更是痛击要害,混沌颓然退后几步,一口血冲口而出。
“混沌!”
饕餮与梼杌两人之前听到穷奇的声音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一赶到这里就看到花千骨重伤了混沌,两人飞身上前相救,‘花千骨’手握横霜一剑挡开饕餮与梼杌,趁其三人不备飞身而去。
“快!拦住他!他杀了穷奇!”
混沌面色苍白地倒在饕餮肩上,梼杌低头看了一眼他腹上那道狰狞的剑伤,不疑有他,连忙追着花千骨而去。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的背影,混沌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子画,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白子画——!”
地宫之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杀阡陌突然之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蓦地惊醒过来。偌大的地宫之中满眼冰雕玉砌,如同一座冰雪之城,数以万计的南海明珠被悬于水玉雕饰的横梁之上,整个地宫宛如白昼。周围的冰壁光滑如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杀阡陌倒映其中的身影。地宫以万年椿木为柱,彩凤之羽为帐,浮山之玉为床,其中任何一样怕都是人间帝王倾天下之力也求之不得的稀世珍宝,而在钟鼓眼中不过是讨杀阡陌欢心的小玩意罢了。
可是无论他花多少心思,这地宫在杀阡陌看来不过是个精美的牢笼,除了困住他以外,毫无意义。
杀阡陌拢了拢身上的衣物从玉床上慢慢走下来,目光冷峻地巡视着这个钟鼓精心布置的地宫,也许他真的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每一样布置都是他所喜欢的,可是钟鼓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像以前那样感激涕零,对他死心塌地?
太可笑了。
“阡陌!你终于醒了!”
正当杀阡陌站在冰壁前望着自己的倒影怔怔出神之际,钟鼓从外匆匆而入,看到他已清醒,连忙满面欣喜地走上前来,刚想伸手拥住他却被他那个冷绝无情的眼神看得心如刀割。
“如今你心满意足了?”
杀阡陌讥讽地笑了笑,抬头看向那刻满镇魔符咒的穹顶:“你把我当成什么?禁脔?”
听着这些字字诛心的话,钟鼓心中有苦难言。他想要向杀阡陌解释一切,
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以杀阡陌的性格,他已决心与自己恩断义绝,所以宁可一死也绝不接受自己任何恩惠。如果告诉他真相,只会把他逼上绝路。
“阡陌,你安心待在此处,白子画已经带着花千骨的肉身离开钟山,我也不会再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白子画是否安全我比你清楚。”
杀阡陌扬唇一笑,冷艳之中又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看得钟鼓心头蓦地一跳。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死。”
杀阡陌话音刚落,钟鼓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按住杀阡陌的肩膀将他推到冰壁上:“你用了魔族的禁术?你为了他竟不惜如此?”
“因为他值得。”
钟鼓闻言一怔,眉心蓦然紧蹙,他按住杀阡陌的肩膀狠狠咬住他那双总是吐出无情之言的双唇。
血腥的味道很快在彼此的唇舌之间漫开,杀阡陌没有反抗亦没有任何回应。
他没有告诉钟鼓,当年的他也曾心甘情愿为钟鼓付出至此。只可惜一念之差,就此错过。
☆、伽罗魔心 为谁执着
钟鼓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勉强杀阡陌接受自己,可是最终还是敌不过他一个轻蔑的眼神,一句绝情的冷语,一时失控吻了上去。而那个激烈地乱了章法的吻却激不起杀阡陌任何反应,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在他少年无知的那些岁月里,他无数次地幻想过这样的情形,可是每次梦醒之后等待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今他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再高贵,不再遥不可及,他那么急切地想要证明他的真心,只可惜杀阡陌已经无心再与他周旋。
“阡陌……”
当钟鼓终于从狂热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杀阡陌已经被他抱到了床榻之上,被撕开的衣物里是触手可及的温热,可是杀阡陌那双血玉一样的双眼却凝着千丈寒冰。
在这镇魔的地宫之中,杀阡陌于他而言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他愿意便可以对他做任何事。钟鼓望着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几乎要忍不住将一切继续进行下去。
当年他来不及拥有的,现在完全可以肆意占有,这个身体,这个人,都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想到这,突然之间内心一阵激荡,他将杀阡陌的手腕按在头顶,手掌急不可耐地肆意抚摸着这渴望已久的身体,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杀阡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