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没有拉开。
“靠!”
邱继炎有些烦躁地骂了一声,索性躺了下去,两条长腿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用力踢蹬着,硬把一条高级西裤从腿上踹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邱继炎,雄健的肌肤中带着酒醉后的红晕,夏忘川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自己亲手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酸软在那里。
墙上的时钟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看客,丝毫不在意床上发生的一切,自顾自地转着圈。
不知不觉,夏忘川感觉邱继炎踢掉裤子后似乎在床上已经躺了有一会儿了。
他微微有些纳闷儿,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既没有像刚才将自己扔在床上时那般凶猛,也没有自己幻想中那么缠绵多情,此时的邱继炎,呼吸平稳,气息悠长,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夏忘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清醒的时候太过压抑着自己,而在宿醉后,又实在太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轻轻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说实话,看刚才的架势,他真不知道邱继炎会做出些什么。
对于还是处男之身的夏忘川来说,在这样混沌的状态下,其实他是非常的害怕和紧张的。
所以现在他睡着了…似乎也很好。
虽然,也有那么一丝丝隐隐的遗憾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对于夏忘川来说,在邱继炎烂醉如泥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或许并不会让两个人感觉到想像中的那种完美。
夏忘川往前靠了靠,仔细详着邱继炎的脸。
这个时候,他脸上紫胀的程度似乎稍稍褪去了一些,呼吸里浓浓的酒味也淡了不少,刚才看起来粗野的面部表情被一份沉静所代替。
他,还是那么的好看。
夏忘川忍不住轻轻侧过身,一只手支着腮,挨着邱继炎躺下来。
他的目光一点点地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慢慢地移动着,似乎连每一个毛孔和每一根汗毛都想看个清清楚楚。
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念头随着目光的移动而渐渐清晰起来。
邱继炎,希望有一天,在你没有喝醉的时候,我和你,也会像现在一样。
你睡着了,我看着你。
你睡醒了,我还要看着你。
月光将温柔似水的光华撒进了房间,照在夏忘川痴痴的双眸里。
“嗯…嗯,我要你陪我……”
睡梦中的邱继炎发出一阵低低的呓语。
紧接着,沉睡中的男人翻了个身,一条强壮的大腿一下子压在夏忘川的身上。
还没等他将身体从那条沉重的腿下移开,一条有力的胳膊也伸了过来,一揽一抱,便将他搂在了怀里。
沉睡中的男人大概感觉到怀抱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体和热度,脸上浮现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双臂把夏忘川搂得更紧,呼吸却更加地平稳起来。
怎么办?
是让他一直这么抱着,还是从他怀里挣脱?
夏忘川的胸膛感受着邱继炎强壮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既然这个男人在醉梦中都想让自己陪着他入眠,那这个自己渴望了十六年的怀抱,干嘛还要挣脱?
夏忘川放松了身体,将自己慢慢贴在邱继炎火热的肌肤上,一双淡红的嘴唇,也如蜻蜓点水般落在男人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上,轻轻一吻。
门外的邱岳白静静站了片刻,几次抬起手来,却终又又放了下去。
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邱继炎与夏忘川四片唇瓣交合时难舍难分的画面,那画面最终的定格,是夏忘川在邱继炎疯狂强吻时原本推挡抗拒,却最终慢慢搂在邱继炎后背的那双手。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不过几分钟后,邱岳白还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门敲开不敲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里面那两个人的心。
如果心不在一起,他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从阳台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果心在一起,自己把门敲开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邱岳白看着自己房间里被废掉的一沓画稿,画稿上有自己想像中夏忘川的眼睛。
现在他知道了,他的眼睛,果然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美。
睡觉!
邱岳白将自己扔到大床上,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用力闭上了眼睛。
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说。
天亮了,做梦的人也好,宿醉的人也罢,终究都会清醒过来。
那时候,自己倒要看一看,他和他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
天蒙蒙的亮了。
夏忘川忽然被邱继炎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从梦中惊醒。
大概是邱继炎的声音来得太过突然,让忽然间从梦境里抽离的夏忘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那是一个他和他都还是青葱少年时的梦。
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和邱继炎一起在妙香镇后山爬树摘梨的那一天。
冬天的后山积雪如绵,冷得怕人。自己和邱继炎只有互相拥抱在一起,才能抵抗山上扑面的寒气。
邱继炎不会爬树,又特别想吃树上圆圆的雪后梨。自己便抱着树干往上爬,想帮他把树枝上两个诱人的大梨摘下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爬到一半的时候,夏忘川就感觉身下的树干会巨烈地摇晃,将他甩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梢,想将两个梨摘下来的夏忘川却发现那梨牢牢地冻在了树枝上,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