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苏里,你在介意什么?
一个关心他的女人而已,有什么规定写明他不该被人关心么?或者说不该被女人关心?
可是图绵绵,你没有听到那个人说话的语气么?图苏里扪心自问那个叫图绵绵,一心帮着顾南飞说话的人。
那个女声的问话,言语间的熟稔,仿佛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啊。
图苏里,可他就在你身边呀,你要是介意,为何不去问,他明明也在等你问他。
我为什么要问?图绵绵,爱如果不是百分之百,那和没有有何区别?我可以在所有的意外发生前,跟赵燕然说清楚,为什么他做不到?
心脏里那两个小人各持己见,图苏里蜷起身子,太阳穴传来暴涨的疼意。
她克制不住的双手抱膝,即便是紧闭双眼,泪水也从眼角挤了出来。
“我给你煮了面,图绵绵,起来吃。”
门口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冷硬。
图苏里闷闷的回了句不吃,一时间房内静默无语,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不大但是却清晰的关门声传来,图苏里这才慢慢将自己从被子里放了出来。
月华如洗,满屋静谧。
图苏里汲着拖鞋走出房间,厨房亮着盏小灯,和厨房正对着的是那间顾南飞所谓的秘密禁地。
图苏里取了顾南飞给她的钥匙走过去一个个试,等那串钥匙全部试完房门依然紧闭时,蓬乱头发的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图绵绵,你们回不去了呀。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将手机从包里挖出来,飞快的点开段依依的微信头像,发了条信息过去。
那边很快回复了,就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宵快乐啊,
很爱你们,
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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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0 章
【云绾绾,因你而恐惧死亡的那个人,不是我。】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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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苏里订了最早班的机票回姑苏,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如来时一样,推了个箱子走出了那间房子。
钥匙搁在玄关处的瓷碗里,握着门把手的人最后环视屋内一圈,然后慢慢合上门。
咔哒一声,门锁上了,图苏里抿抿唇角,菱形小嘴吐出口气。
“再见。”
女孩转身,毫不犹豫的推着箱子进了电梯,全程目不斜视。
时光带走了很多东西,但是唯独没有带走她对他的喜欢和爱。无论后路如何,她目前只想找个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地方,好好思考两人的未来。
不论喜悲,但求无憾。
昨晚顾南飞走后,她独自窝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最后去厨房倒水喝时看到那晚糊掉了的西红柿鸡蛋面。
西红柿是剥了皮的,切成丁和抄的金黄的鸡蛋一起盖在面上,看着十分美味。他还记着,西红柿要剥皮呀。
她对着面条怔愣了半天,眼泪刷地就涌了出来。
顾南飞,你可知,若是我以为你受伤了,问你的语气会和电话里那人一摸一样?
深吸口气,图苏里跨出出租车门,看着面前朱红的大门和高墙,心中百般滋味。当年最后一次回姑苏是八年前的清明,但记忆最鲜活的,却是顾南飞来的那次。
白墙黑瓦,九曲回廊,那些他们曾走过的点点滴滴都在这两扇大门内。
她还记得半夜跑去顾南飞的房间他不让自己进被窝时的神情,后来长大了才明白,他那时有多珍惜她。
是不是,等闲变却故人心?
不是,只是他们分开太久,不适应或者说一时无法适应。
总有这样那样克制不住的猜忌像沙子一样在两人心间磨砺,轻轻一扯下就疼。
图苏里推着箱子朝前踱着步子,手里捏着那把厚重的铜钥匙,门口的两尊石敢当经历风雨洗礼依旧稳稳地屹立在两侧,像是在等待主人落叶归故里。
戴手套的小手在它们的头上摸了摸,这才捏着钥匙走上台阶去开门。那把锁是仿古制式,锁身刻着精美的云纹,宛若图腾。
妈妈,我回来啦,你看到了嘛。
她打开锁,双掌贴在门上,刚要使力推门时,身后传来某人低沉又散漫的调侃。
“你这连夜逃走连招呼也不打,我该怎么罚你呢?”
朱红大门前的图苏里骇然转身,便看到几步开外站着个穿军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