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心跳加速,无处安放的小手攀在他肩上迎上他压下来的薄唇,任他吻着,时不时回应着。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满室芬芳。
“今天我要去看看妈妈。”
早餐桌上,图苏里咬着油条看对面再给她倒牛奶的男人说道。
顾南飞点头,“东西已经买好了,吃完早饭去。”
“咦,什么时候买的呀?”
“买早饭那会儿,吃鸡蛋么,我给你剥一个。”
顾南飞取了个茶叶蛋拨开,然后掰成两半,将其中半颗蛋黄倒进嘴里再递给她,“吃半颗蛋黄成不?”
小姑娘噘嘴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蛋黄。
“就吃半颗。”
很明显,对方并不理会她抗拒的眼神,用筷子取出蛋黄送到她嘴边,不容置疑的眼神落在她的小嘴上。
“张嘴。”
“四分之一好不好呀,噎死了。”图苏里眨眨眼撒娇。
顾南飞拿她没辙,又将那半个蛋黄咬了半边后喂进图苏里乖巧张开的小嘴里,故作严肃地教育道:
“浪费可耻,图绵绵。”
小姑娘喝了口牛奶,嘴里那小半个蛋黄还在咀嚼着,得意的哼了一声。
“才没有呢,你会帮我吃呀。”
是了,都是他宠出来的。十几岁的时候图苏里对着五花八门的食物垂涎三尺时,是他说的,没关系想吃什么拿什么,吃不完的我给你包圆了。
落在图苏里脸上的桃花眼眯了眯,随即探过身去出其不意的在她唇角抿了下。
“你做什么呀顾南飞。”
“不是让我帮你吃么?你嘴角刚刚有没吃完的。”偷了腥的人理所当然的双手抱胸,对面的小姑娘显然不信,小舌头探出口在唇边舔了圈,最后一无所获。
“你骗我呀。”
她噘嘴,完全没发现男人在她伸舌舔唇是眼神蓦然暗了。
轻咳一声,顾南飞别过脸去喝了口牛奶催促她快吃。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生怕克制不住就跨了过去。
早上起床刷牙时,女孩颤着双腿站都站不稳的小模样在印在脑海里,惹人怜爱。
他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可是他也心疼她。
两人吃完出门到泷山墓园时,却发现那里早就跪了两个人。
“昭姨!”
图苏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回来后没有再去见昭姨。一是怕她见到自己触景生情,二是也怕自己情难自已。
可如今……
“苏里……”跪在墓前燃纸钱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喊她的短发女孩,直到身侧的和伯伯将她扶起来这才回过神。
“苏里啊!”
昭姨抱住冲过来的女孩,哭的肝肠寸断。
“你这个狠心的孩子,怎么才回来见昭姨啊,昭姨找不到你啊,你和伯伯托了多少人,我们都没有半点你的消息,最后还是南飞找到我们,我们才知道你走了。”
“你妈妈不在了,你也走了,你们两把我的心都揉碎了啊苏里。”
昭姨边哭边捏着拳头轻轻打在女孩身上,微胖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要往地上跌去。图苏里惊呼一声,便有人从她身后伸手将两人环住。
“扶昭姨坐下来。”
低沉让人安心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图苏里靠在他怀里,借着他的力气扶昭姨坐好。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昭姨忍不住又是落泪。
“昭姨,你过的好嘛?”
图苏里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望了望和伯伯,强撑着笑意问道。
“我们都好,你呢?”昭姨语气急切,眼睛在图苏里和顾南飞两人身上来回看着,最后破涕为笑。
“真好,你们两个一起真好啊。”
她拉过顾南飞的手,将图苏里软绵绵的小手放了进去,语重心长。
“南飞是个好孩子,每年都来看你妈妈好几次,还去看我们,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苏里。”
昭姨说着又要哭,图苏里咬着下唇安慰道:“我也是刚回来的昭姨,还来不及找你们,你看,妈妈在指引我们呢。”
她指了指墓碑上玻璃相框里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是图景年二十来岁穿旗袍的样子,美好的让人不敢亵渎。
墓碑上书着:爱妻图景年之墓
落款三个字,隶书:叶沣綦。
图景年睡得是双人墓,并行的左侧墓穴空着,想必墓碑落款处的那个男人还等着百年之后置身于内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