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
“知道了,马上过来。”
“飞飞?”捂着的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询问声,顾南飞挂掉内线重新接起手机,沉着声音喊了声父亲。
“你母亲现在人在医院,是否过来一趟?”
顾父没有强硬的命令,而是语调温和的商量着。顾南飞慢慢走到门口,眉头皱紧。
“父亲,母亲该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负责了,”他叹了口气,但言语并不退缩,“当年的事本可以息事宁人,可是她太过跋扈。若后来她没有再出手,我便不会知道事情原委,如今我知道了,自然不能漠视。”
电话里传来顾父低低的叹气声,“身为人子,你应当来看看她。”
“可是父亲作为国家公仆,为何能对这件事视若无睹这么多年?”顾南飞不能理解,顾父作为一个为了祖国形象而斡旋于外的人,怎么做到知而不报,瞒而掩之的?
顾南飞的责问显然让顾父很为难,最后深吸了口气才稳住音调。
“飞飞,这个问题的答案,正是你今天做这件事的原因。”
章茗苔再如何不是,到底是他的妻子,他身为人夫,不可能亲手将妻子送进牢狱的。可他没想到,儿子听完他的话却不期然的嗤笑。
“她到底不该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该不顾我的意愿怂恿云家的人来招惹我,更不该借着玖玖的手送给我一个刻成绵绵模样的人。”
“你还太年轻,飞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话说的过于苛责无情。”
顾父收线,将顾南飞余下的话全部截断。他朝身后的助理挥了挥手,一身疲倦。
“你们先回去,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我要去看看我的妻子。”
“是,部长。”
人这一生会因为很多东西而破坏自己的原则,情、理、法。唯一不该改变的,是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家人的守护。
顾南飞跨出办公楼,沐着阳光小跑着去了岗哨亭,朝站岗的战士敬了个礼。
电动门缓缓打开,他的小姑娘扎着半丸子头穿着米色的丝绒短袄,同色系针织阔腿裤下是双胭脂粉的小短靴,整个人看起来玲珑可爱。
“顾南飞。”
看到来人,图苏里朝他扑去,顾南飞迷彩作训服下结实的身体迎着她张开双臂,将人高高抱起双脚离地。
“怎么来这儿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冷不?”
图苏里两只小耳朵冻得发红,顾南飞碍于旁边有人才没凑过去给她呵口热气。
怀里的人没说话,就那么紧紧地圈着他的脖颈,一动不动。
“咋了啊?”
将人放下来后顾南飞发现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心下明了,但嘴上却贱兮兮的调侃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嗯?就这么想我?眼圈都想红了。”
图苏里:……
“才不是。”
她躲在他怀里偷偷锤了他一下,没好气的揉揉眼。“是风太大了。”
“好好好,风太大了,那赶紧进去吧。”
懒得揭穿她的小谎言,顾南飞牵起图苏里的手就把人往门里带,经过岗哨亭时还特意瞥了石化的几人一眼,勾着唇角坏笑着跟媳妇儿一路腻歪着走了。
岗哨亭众人:……
岗哨a:那是队长?
岗哨b:那是队长媳妇儿?
岗哨c:我靠,这是什么神仙,能让咱们队长笑的跟朵花似的,讲话还这么温柔?苍天啊。
岗哨d:嫂子长得……好好看。
而站岗的那个刚刚距离两人最近的默默地吞了口口水:猝不及防,一口狗粮。嗯,真香。
“顾南飞,我有事情要问你。”
进办公室后,图苏里立刻拉住要给她倒热水的人,看他的水眸里兜着惴惴不安。
“有什么好问的?”顾南飞转身看她,目光专注,“不是我一己之力,岭南那边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所以才能这么快这么大范围的一举突破。”
若果不是林谦的那通电话,顾南飞想,结局会一样,但不会这么快。
“这些不该你来管的绵绵,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男人伸手将人勾到面前,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上把人按进胸口。
隔着衣物,顾南飞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进图苏里的耳里,一下又一下,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去数。
伴随着心跳而来的是顾南飞刻意放低柔的声音,像是□□月夜里的风,吹的人心旷神怡。
“安安静静等着做我顾南飞的新娘,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