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一件也不曾做到,我脾气是好,可是并不代表我好欺负。”
简玉衍握着画像的手紧了紧,四年来终于有了阿鸣的下落,他实在难以抑制兴奋,这才有了适才那般话。
临安郡主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话所说不好听,即使现在清醒过来依旧不喜这些话,但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简玉衍缓缓舒了口气声音沉了几分,“此话是我失了分寸,郡主就当没有听见吧。”
颜一鸣曾经以为,邵惊羽那般火一样的少年定是宛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可是后来才发现,隐藏在火热外表下的那个人才是最自私的一个;她也以为简玉衍这样温柔的人总是会顾及他人,可是如今再看,他亦是内心凉薄。
即使是一时的激动而失了分寸,但这不又正是他最直接的性格体现,颜一鸣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公子能冷静下来最好不过。”
两人均是沉默了好一阵子,半晌后简玉衍突然问她,
“你就不怕我会记恨与你,以后若是事成我因此加害于你。”
“不会”,颜一鸣倒是回答的快。
简玉衍诧异,是她太过相信他,还是太过自信?
却不想颜一鸣嗤笑一声道,“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秋后算账,至于事成不成,如今谈论这个为时尚早,等公子真的能登上那个位置再说吧。”
说罢起身道声告辞毫不留恋的离开。
简玉衍默默注视着颜一鸣离开,想起颜一鸣刚刚那句话喃喃道,
“连死都不怕,那你到底会怕什么呢。”
“怕回不了家啊”,听力极好的小苹果悠悠叹了口气,飘在空中看着依旧不露喜色的颜一鸣凑上去道,“宿主,我们去御景楼吃东西吧。”
“你一个机器连香味都闻不到”,颜一鸣怼了小苹果一句,继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没生气,就是还没到饭点还不饿。”
想吃东西但是不饿,颜一鸣正纠结要不要沿路尝一尝各种小点心,犹豫间面前有人递过来一只精致的糖人。
那人手指修长,骨节明晰,声音亦是清朗好听,含着几分笑意将糖人递在她面前。
颜一鸣抬眸,江逸俊雅含笑的脸庞就在距离她不过半米的地方。
许是是两人也曾像这样,毫无提防的相处过好多年,他笑着替她挡住晴空的太阳用这样的笑眼注视着她,熟悉的过去一时间浮上心头,不曾思虑已是习惯的将糖人拿在了手里。
江逸一双眸子愈发笑的温柔好看,颜一鸣看清楚是谁后这才急忙退了一步,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几文钱罢了”,江逸未受影响眉舒目展,“心情不好,吃口糖许久好了。”
颜一鸣诧异抬头,江逸怎会知道她心情不好,江逸却不知是故意还是误解这个眼神解释道,“荆妻曾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颜一鸣装傻一下别开视线。
她喜欢甜食,江逸总是觉得她吃的太过甜腻,她一本正经的与他解释因为吃糖会让心情变得很好。
但是江逸因为她身体不允许,还是扣了她一部分的点心,命人将芙蓉糕拿下去后,笑眼看着不大高兴的她轻声哄她,“你若是不开心我会逗你开心,你若开心我会陪你一起开心,糖缺失的分量我会亲自补给你。”
所以无论开心与不开心,他都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那时江逸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开口却是最腻人的情话,颜一鸣目瞪口呆的抬眸瞧着未成年就会撩妹的江逸,江逸却是借着位置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躬下腰在她唇边映下一记轻吻。
四年的时光看似平淡,实则再次回想起来,却是她这么多年来最为平静又安心的日子。
颜一鸣敛了目光,视线落在眼前的糖人上。
婀娜多姿的女子,精致的倒是让她不忍下口,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瞥见江逸手中还有一个糖人。
手中拿着折扇的书生模样。
颜一鸣迅速移开视线,轻轻将糖人手中的团扇咬掉,笑了笑道,“谢谢江大人。”
顿了顿又道,“很甜。”
江逸眉眼弯弯,看不出一丝端倪,就像不曾看见前些日子皇后大寿时颜一鸣曾写下的那首寿词。
颜一鸣有着四个人的记忆,却只会两种笔迹。
当初身为戏子时只记得悲惨的过去与大段大段的唱词,身为颜校尉时也不过是家人离去的残酷事实,那是两个悲惨女子的过去,为了生活为了一口饱饭拼命挣扎的记忆,不曾懂的琴棋书画,不曾学的诗书礼仪。
只有作为颜小姐时她精通了琴棋书画,作为江小姐时了兵法诗书。
那日皇后大寿,颜一鸣受邀去往宫中,颜夫人太子俱在,颜一鸣为避嫌自是不敢使用颜小姐的笔迹,而是选用了无人识得的江小姐的笔迹。
那样的字迹除了江逸无人识得,她亲眼看着皇后亲阅完所有寿词后,宫人们将一叠纸张堆积在一起收进了坤宁宫。
这些纸张在寿辰结束后便会被丢进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