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水一惊,颤声道:“爹爹,你不帮我们了?”
柳旭转过身去,默然不语。
明离虽然至今不明那木鸟到底为何物,但见柳似水表情,想来并未易与之事,而柳旭显然是碍于人言,袖手旁观,当下站起,大声道:“前辈既然不肯相帮,我们自然另有法子可想!”说着紧握柳似水玉手,将她轻轻拉起,转身便走。
“你懂得机关术?”柳旭转过身,看着他,面无表情。
明离却不回头,淡然道:“晚辈虽然对此一窍不通,但既然答应过水儿要做她的好丈夫,自当将想尽法子飞跃死灵渊。”
柳旭冷笑一声:“你就不怕粉身碎骨?”
明离不答他,望着柳似水,柔声道:“你怕吗?”
柳似水只瞥了父亲一眼,便将全部的精神都投在眼前这个自己已经决定托付一生的男子身上,微笑道:“我不怕,大不了死在一块儿,有什么好怕的。”
“好、很好……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今天倒是见识到了!”柳旭哈哈一笑,做嘴吹了个清亮的口哨。
柳似水知道父亲往日与白鹦鹉鲲鹏交流多用人语,绝少用口哨,如今看来是要吩咐重大命令了,心中不免担忧,但自己既然心念已坚,怕他何来?当下紧紧搂住明离右臂。
果见鲲鹏如箭离弦,只一瞬间便停到柳旭肩头,修饰了一下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羽毛,尖声道:“有话快说,本公子可是忙得很啊。”
“教他们制造木鸟之法。”此言一出,水离二人均是吃了一惊;明离惊讶于这么个畜牲如何能懂得机关之术?柳似水却叫道:“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鲲鹏之所学比我还要精深,你们若能习到它三成功夫,莫说木鸟,便是机关人也能造的。”柳旭笑了笑,手一挥,将鲲鹏卸在地上,转身进了内堂,顷刻消失不见。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教他们,本公子才没那闲情。”鲲鹏翅膀一怕,便要走鸟。
“叽叽”一直藏在柳似水怀里没任何动静的小柔此刻突然钻了出来,蛇信吐得老长,粘住疾鹏珍贵的羽毛,如捕青蛙一般,将它整个身子吸了过来。
鲲鹏一时大意,遭了暗算,双翅拍个不停,也不知是它常年养尊处优惯了,能力下降,还是小柔不可貌像,总而言之它挣扎的老半天,还是给摔在地上,头晕目眩。明离趁此良机,一把将之按住。
鲲鹏不想自己一世英明,竟然栽在一条小蛇嘴下,勃然大怒,连声叫骂:“他娘的柳旭,你敢出卖我,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死命挣扎,尖叫道:“老子不干,老子打死了也不干!”
柳似水知道鲲鹏随自己父亲日久,心高气傲,吃软不吃硬,当即柔声道:“好叔叔,您就帮侄女儿一回吧,侄女儿不会忘了您的好处的。”
鲲鹏一怔,尖声叫道:“谁是你叔叔,少来套近乎,拍马屁,先叫他放了我再说!”
明离笑道:“前辈虽说是老江湖,但晚辈也不是傻子,若放了你,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还请前辈委屈几日,教出两个好徒弟胜过柳旭便是。”
“教出两个好徒弟胜过柳旭……”明离这话无疑搔到鲲鹏痒处,此鸟心想:“那混蛋如此待我,我若能教出两个好徒弟胜过他,非但能讨回胜场,还能……嘿嘿……”想到得意之处,尖声道:“也罢,本公子勉为其难,答应你们了,非但教你们机关术,还授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套能胜过柳旭的武功,如何?”
水离二人不想它如此慷慨,惊喜交集,鲲鹏趁机脱困,修理了一番那杂乱不堪的羽毛,哼了一声,怒道:“本公子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竟给你们两个小家伙糟蹋成这番模样,真是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