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度厄天尊。”
人或者是魔，一死过后前尘尽散，罪业消了便能往生，景陌低声诵经，天边现出金光，将这些生命渡入轮回。
瀚海仙境还在飘着雪，周围只能听到火燃烧起的声音，还有景陌的诵经声和冥炽断断续续的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魔神将来得晚了……对不起……”
景陌一直站在他旁边等他将尸体火化了，又给他擦擦眼泪，见他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嘱咐道：“贫道要去见一下云景仙子，你在房里好生休息，不要惹事。”
冥炽敷衍地点了点头，心思还没回来，一闭眼就是自己同胞惨死的画面。
想着想着眼泪又落了下来，他的手越攥越紧，从没有一刻这么恨，从没有一刻这么无助，曾经的魔神将从来不会被人类逼迫到这种地步还要强压着杀意，只能默默流泪。
他跟景陌走真的是对的吗？
冥炽心烦意乱，起身走到门外，正听到两个女修者走过，原本并没在乎，却听到景陌的名字，他便隐了身形。
少女甲：“临景真君终于回来了，仙子该高兴了吧。”
少女乙：“真君回来了，我也很高兴啊！”
少女甲：“嗯嗯，真君的容颜只是看一眼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了。”
冥炽：原来是在聊这种事。
少女乙：“今天轮到我给真君洗衣服了，好开心啊！”
冥炽：！
少女甲：“我要给真君泡茶做饭！”
冥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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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天尊。”
景陌施了一个道礼，“贫道不在的时候多谢仙子了。”
云景仙子见了自己儿子也收了平时的拽样，笑吟吟地也施了个道礼，“真君身体已经无恙？”
“无恙了。”
云景仙子抿嘴笑道：“那接下来抵抗魔世的事……”
景陌淡淡道：“继续由仙子负责吧，贫道想闭关悟道。”
“好。”云景仙子嫣然一笑，“为何又要闭关了？”
景陌平静道：“是因为有疑。”
云景仙子道：“何来的疑？”
景陌道：“何为魔？何为人？如何止戈？如何止杀？”
云景仙子笑道：“真君不如再去想想，何为爱？”
景陌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谢仙子指点，请。”
“真君请。”
景陌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忖着所谓道，所谓魔，刚回了房间就看到……
“冥炽，你手里拿的是……贫道的衣服？”
冥炽一脸天真地说：“真君的衣服脏了，我帮你洗！”
景陌淡淡道：“不必了，贫道自己会洗。”
这么一闹他又想起总是偷走他衣服的小姑娘们，有点不好的感觉，语气也有些不悦了，“贫道自己来吧。”?
☆、第十六章：灯前诵经渡世人
? 第十六章：灯前诵经渡世人
——景陌：人生有八苦，求不得苦，放不下苦
“我今天惹真君生气，所以想弥补一下，真君给我个机会吧。”冥炽柔声道，“真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景陌严肃道：“没有，你不必如此。”
冥炽低头笑笑，又问道：“真君这句没有是没有生气还是没有不喜欢我？”
景陌沉默不语了，感觉面前这只魔有点故意招惹他，但又想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就算了，淡淡道：“别闹了，早些休息吧。”
冥炽乖乖地把衣服放回水里挨到他身边笑道：“真君，我不想睡觉，我一闭眼面前就是那个画面，不如您先休息吧，我不会吵到您的。”
景陌静静地看着他，又垂眸轻声道：“对不起，是贫道回来晚了。”
冥炽终于不笑了，眼里还是化不开的恨意，景陌接着平静道：“你恨吗？虽然这时候这么说不合情理，但让你感受到恨未尝不是件好事，冥炽。”
“你说什么？”
冥炽声音低缓，不再是过去一直在他面前的软糯可爱。
景陌淡淡道：“不痛，如何知道别人的痛？被你残杀的人类也是这种感受。”
冥炽沉默了一会，突然冷笑了起来，“说到底真君还是觉得他们死有余辜对么？就像真君看待我一样，也想杀了我。”
“无量天尊。”景陌叹了一口气，平静道，“贫道没这么认为，冥炽，放下仇恨。”
冥炽还在冷笑，看着他的眼神仍是不甘，“我的同胞死了，您就让我放下，您杀魔的时候可曾想过放下？”
“贫道也在放下，贫道也有朋友死去，明慧，玄真，缥缈仙山，你杀了那么多人，贫道不也愿意渡你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杀不了我又不想让我杀人！”
冥炽脱口而出，说过后才发出景陌脸色微变，虽然平时也是冷淡的，但这次却明显感觉到他的震惊和失望。
景陌再就不语了，冥炽愣了一会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默默地走了过去恢复了以前装可怜的模样，在他脚边跪下柔声道：“真君，对不起。”
景陌摇摇头失望道：“贫道知道你一直都是装的，却没想到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冥炽低头不敢吭声了，只哀怜地抓着他的袖子不语，景陌淡淡道：“你想走就走吧，或许是贫道错了，魔怎么会考虑人的感受……”
“不是！真君没有错！”冥炽听他这么说急的快哭了，半天才接着道，“是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我其实不是那么想的，真君，对不起……”
这次轮到景陌不语了，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