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香梅:“可他姓周,他从小看着你长大,他比你大多少!”她声音渐大。
陶菲道:“我不在乎。”
周香梅的声音尖锐:“你不在乎?”她猛地站起来,指着陶菲好像要说什么,又一转身朝门口冲去。
她要去找周良,她不信陶菲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是周良,一定是周良!他骗了自己的女儿!
陶菲去拦她,周香梅像头疯牛似的一把将她掀翻在地,人已经冲到了门边儿。
“你敢去找他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陶菲坐在地上,冷静又坚定,“你开门,我就跳。”
周香梅回头,又恨又起:“你疯了!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陶菲:“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周香梅惊恐地看着她。
陶菲一笑:“你怕什么?当初你为了陶志春不是也想把我弄死吗?你差一点就成功了呢。”她看着周香梅发抖,心里居然痛快得不行,“你都忘了吧?陶志春对你不好,你报复不了他,你就恨我,我那时候就想去死了。”
陶菲发现自己一滴泪都没有流。
“我为什么不能和周良在一起?那几年我过得什么日子?我被你拖出去像个乞丐似的跪在陶志春门口,我那时候已经十六岁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有自尊心?你知道我在学校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吗?你只管自己发疯你根本没有想过我!你满脑子不过就是陶志春!现在他回来了,你和他过去啊!我的人生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依你的安排结婚生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活得一样!”
周香梅委顿地靠在门上,想起了很多她刻意忘记的事。
周香梅其实也记得那几年的大雪,也记得那股阳台上的寒风,但是太冷太苦了,她希望自己能忘掉。她以为陶菲也是如此,大人总认为小孩儿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他们记得也不在乎。
我给了你那么多糖?怎么你就记得那一巴掌呢?
周香梅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女儿是恨她的,她悲哀地看着陶菲,陶菲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站起来进了房间,门“咔”一声锁上了。
屋里陶菲哆哆嗦嗦地给周良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放声大哭起来。
她抽噎着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周良。
周良安抚她,让她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他马上过来。
陶菲说:“别来!你别来,你现在来,她要发疯的!”
周良声音平静:“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发疯。”
陶菲还是不肯:“你别来,求你了。”
周良答应了她,又再三让她不要再和周香梅吵架,一切等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周良没有犹豫,立刻打给了周香梅。
周香梅接了电话,不等他开口就恨声道:“你休想再靠近陶菲,我今晚就带她走!”
周良失笑:“你以为陶菲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你当年没把她推下去,现在也不可能把她拉上来。”
周香梅骂道:“周良!你不要脸!菲菲是你外甥女!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周良道:“我不是周家的人,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周家人。”
周香梅痛骂:“你忘恩负义!无耻到极点!”
周良嘲讽道:“这么多年,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现在说出来,就是无耻了?”
周香梅此刻忽然醒悟,周良的确不是周家人,他比周家人都狠!
她挂了电话,望了一眼陶菲房间紧闭的门,慢慢闭上了眼睛。
陶菲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她轻轻地打开门往外走,忽然停住脚步。
周香梅靠着门口睡了一晚上。
陶菲走过去开门。
周香梅立刻醒了,“你去哪儿?”
陶菲:“上班。”
周香梅挡住她:“不准去。”她想起这工作是周良介绍的,又说:“你把工作辞了,我们回家。”
陶菲问:“回家?哪个家?那是你和陶志春的家,不是我家。”
周香梅哀求道:“菲菲,你爸爸已经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陶菲摇摇头:“你还没明白,我不在乎他改没改?你们好好过日子去吧,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周香梅质问:“你什么生活?你和周良搞在一起有未来吗?你俩能结婚吗?”
陶菲道:“我不需要婚姻来给我保障。”
周香梅正待要说什么,门忽然开了,她立刻转身想去关门。
一只手伸进来扶在门框上,陶菲惊叫一声,看着那只手被夹在了门框和门之间。
周香梅本能地松了力。
陶菲扑过去打开门,周良正站在门口。
她看一眼他的手,手背上果然有一道红。
周良没看她,他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周香梅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还敢来!”
周良转头对陶菲说:“你先进去。”
陶菲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