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要么年老色衰,来这里的男子大都是打工的粗人,只需要花上十几文钱,就能得到最大满足。
唐碧有些恼怒的质问道:“妈妈不愿意,我有何办法?难道你想让我忤逆妈妈的意思不成?!”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桂枝委屈极了,可为了自家小姐,她跪上前去,抱住唐碧的小腿,哭着求道:“碧姐姐,求求你,别那么狠心,求你找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吧……”
本就不喜被人碰触的唐碧居然一脚踢向了桂枝的胸口,仿佛沾到脏东西似的,惊声尖叫道:“别碰我!”
唐碧那脚踹得有些狠,地上的桂枝当场就呕出血来,可她依旧不肯死心,跪在唐碧的面前,哭着说道:“都说碧姐姐是最心善的,所以我今天才大胆来找您,您就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您如今是花魁,妈妈又疼您,如果您为小姐请大夫,妈妈定不会责怪的……”
“那万一责怪了呢?你家小姐担当得起吗?”冷眼旁观的陈远陌幽幽的问道。
桂枝突然愣住,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只得跪坐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
这丫鬟的出面未免过于巧合,来求唐碧救人什么时候不成,非得等到她开牌会客的当天,还在客人面前大吵大闹。这丫鬟的心思还挺缜密的,专门挑这个时候来,不就是逼着唐碧救人,因为倘若唐碧心狠将人赶出去,怕是也会在客人这里落得见死不救的坏印象,从而传出不好的名声来。
陈远陌余光扫了唐碧一眼,见她正满面踌躇,似乎在偷偷的打量着自己,估计是怕自己又什么不愉快的反应。
陈远陌换了个姿势坐正,面朝桂枝,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唐姑娘心地善良,要她救你家小姐,那是不是她不救你家小姐,她心地就不善良了?”
“我……我没有……”桂枝被质问的面颊通红,她结结巴巴,却半天也放不出个屁来。
桂枝嘴笨,三两句就被说得哑口无言,却能专挑今日来唐碧这边求救,这应该是有人教她的。陈远陌问道:“是你家小姐授意,让你前来求唐姑娘的吧?还专门挑唐姑娘会客的时候,好让她为难之下,不得不帮你?”
只需陈远陌微微提点,唐碧立刻会了意,顿时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唐碧拉下脸,问罪道:“桂枝,你好大的胆子!联合孟小蝶那个贱人利用我?!”
“我……我……不是这样的,碧姐姐,不是这样的……”桂枝慌张极了,急忙为自己辩解。
可唐碧哪儿肯听,“妈妈说的没错,孟小蝶就是个不安分的主,真的是天天想着法子往外逃,这回装病是吧?差点就上你们的当了!”
这时雪桃带着两个打手冲了进来,她之前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唐碧的尖叫声,便以为陈远陌是登徒浪子,于是立刻回头找人,谁知推门进来,见陈远陌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离唐碧还有段距离,倒是桂枝哭哭啼啼的倒在地上。
雪桃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骂骂咧咧道:“好你个桂枝,我就说么,怎么好端端的送我一包果脯吃,原来是害我吃坏肚子,让你好接近小姐!果然近墨者黑啊,你跟孟小蝶一样,都是黑心肝的!”说着雪桃向身后的两个打手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她拖出去!小心脏了我们小姐的地方!”
打手们得令,立刻上前拉住桂枝,拖着朝门外走去,任由她挣扎哭喊,也无济于事。
直到桂枝的哭闹声消失在门口之后,唐碧才一脸的抱歉,“让陈公子见笑了。”
“怎么会。”陈远陌根本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摆弄着桌上的棋盘与棋子,道:“唐姑娘,咱们下棋吧。”
唐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棋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谁知面对陈远陌时,居然步步败退,路被封死,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满盘皆输。唐碧看着棋盘,都不忍心去数自己输了多少个棋子了。
“陈公子棋艺如此高超,怎么就不让我几个子呢。”唐碧略有些郁闷了。
“是我心急了,”陈远陌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小舅舅喜欢你,可现在却是我跟你共处一室,我怕回去后被小舅舅追杀,所以便想着赶紧下完棋就告辞。”
其实在前厅的时候,唐碧就能看出这个才华出众的俊俏公子对自己毫无兴趣,如今人家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了,她也不会强做挽留,“照陈公子这么说,看来我得找个时间约徐公子见上一面,给他个机会答谢我的救命之恩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陈远陌对此双手赞成,站起身笑道:“唐姑娘这话我可记住了,一回去我立刻告诉小舅舅。”
陈远陌离开碧玉楼时,没让唐碧她们相送,进来的路他还是记得的。
绕过碧玉楼前的荷花池,再穿过红砖砌成的月亮门,陈远陌来到了中院,见前方的空地前熙熙攘攘的挤着好些人。
陈远陌向前走去,见人群中央趴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碧玉楼求人的桂枝,桂枝身边的那位想必就是唐碧口中的孟小蝶了。
陈远陌看了一眼孟小蝶,顿时僵在那里,他的思绪乱成一片,因为那孟小蝶是个“毁容”的女子!
孟小蝶也是身穿半新不旧的衣裳,发髻凌乱,她的脸,手臂,脖颈,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溃烂不堪,甚至还留着黄色的脓水,看上去恶心极了。
老鸨红姨就站在这两个女子的身边,肥胖的她气得一喘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