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袅袅多姿,绝对是咱们沙洲府城数一数二的贤惠大美人儿”
“比我更美”少年突然打断,笑眯眯瞧着媒婆。
哼,还没他好看,云道长才不会看上那些人
夸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的媒婆眼睛眨巴眨巴,声音戛然而止,傻愣愣看着云润生旁边的锦衣少年,这这这这这
这是画中才有的公子哥啊
媒婆也是伶俐的,当即话锋一转,笑得越发甜蜜“这位公子真是真是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公子贵姓贵姓贵庚公子可有婚配我这有家姑娘天姿国色正好和公子一配”
“送客。”云润生拉下脸。
管家忙乖溜溜的去送客,这位六少爷,全家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说,媒婆真是聒噪没看见少爷拉个驴脸忒不会看脸色了
屋子内,瞧见这一幕的云夫人莞尔失笑,何姨娘尴尬的叹气。
云夫人劝慰“你啊,何必心急他本就不是凡俗中人,别说他怕是心有所属。便是没有,又岂会和寻常男子一样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生子修行之人,你就当他出家了吧。”
何姨娘黯然。
云夫人也理解做母亲的心,她抱养的一双龙凤胎比云润生还大几岁,急也没用,缘分未到。
“实在不行,将来厚厚娶妻生子多生几个,过继一个给叔叔便行。”
这些话说的在理,云老爷在旁边连连点头。
云六却心不在焉,他已经大半天没瞧见宋小姐,不知道宋小姐躲在哪儿。她孤苦伶仃独自飘荡
进屋的云润生多看了云六一眼。
饭后,云润生便主动对云六说“你可是在担心宋小姐”
“嗯,道长可有瞧见她”
云润生摇头“别担心,平县一代没有任何魑魅魍魉,宋小姐不会有事。待会儿我让容映去把她找回来。”
“嗯道长能不能告诉她,先让她待在你的庄子里。或者待在新宅,我爹这边”
云润生还未说话,静静喝茶的黄粱却轻轻磕了下杯子,对云六道“你这么决定,只会让宋姑娘更伤心,更想逃避。”
“我”云六愁眉苦脸。
黄粱叹气“你可有想过,你们二人,已经是死人了。为何还要在意人世间的恩怨情仇繁文缛节你若是觉得你爹是对的,那你便和你爹一样,去恨她去骂她让她死心。若你觉得宋姑娘无辜,一片痴心你亦不想辜负,那你便果断的说服你爹接纳她。实在不行,你们就厚着脸皮非要在一起又如何死了还不洒脱一回,何苦”
云六沉默。
云润生和黄粱对视一眼,无奈。
深夜,月亮高悬。
沙滩上,云润生驮着少年悠然散步,少年两腿一晃一晃,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云润生,这颗叫什么,那颗叫什么。少年被海水浸湿的黑发慢慢在夜风中吹干。
又一次,少年低头,轻轻擦过云润生的额心。
“道长,你的额头有蚊子。”
下巴搁在云润生的头顶上,白衣少年噗嗤笑言,红润的舌尖舔过嘴角,像一只偷腥的猫。
黑衣的青年笑看满天星斗,双手扣紧了肩上少年的双腕“蚊子肉可好吃”
少年笑得双肩抖动,下巴在青年乌黑的头顶蹭了蹭,挠痒痒似得“蚊子血好喝。”
“当然好喝,修士的额心是窍门之眼,灵气最集中的部位之一。你看叶琼羽师兄弟专门在额心纹了宗门标致,应该是他们青木门的图纹象征。绿色,木之灵窍,善医药治愈,注重心境平和,温润如风,极恰当。”
蹭个不停的下巴一顿,只听头顶的少年幽幽道“我觉得道长才是温润如玉的真人。那叶家师兄弟,与其说温润,不如说单纯。”
云润生摇头“我不及叶道友半分,随着修为加深,火灵窍的霸道会融入骨子。叶道友相反,他能让人如沐春风,心静如水。”
少年回想起那位叶道友,白衣飘飘仙风道骨芝兰玉树人俊心善,“你好像很欣赏叶道友”
“相见恨晚。”
咚,少年从肩上跳下去,重重落在沙滩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摔了一跤。
少年掉头就走“你自己慢慢散步吧”
“你去哪”
“回去吃肉喝血。”少年蹬蹬三两步远去。
“……”
云润生手中多出一双鞋和洁白的袜子,跟上“你的鞋袜穿上。”
“我就是喜欢打赤脚。道长少管”
云润生挑眉“喊云大哥。”
少年顿时停下,回头昂着脑袋“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表哥哥表弟弟比这海里的鱼还多。道长那么喜欢当大哥,不如把那什么相、见、恨、晚的叶道友找来当你弟弟啊,两全其美。”
“你想喊什么都行,穿鞋袜”云润生将鞋子放在少年脚边。
少年双脚死死钉在沙里,胸口起伏不定,完全用鼻孔出去。
“跟鱼一样。”云润生嘀咕。
“我本来就是大鱼怪”
“行,你是大鲨鱼。”
“你才是鲨鱼。”
云润生在身旁蹲下,看着他的脚“你坐下,我帮你穿。今天给你皇帝待遇。”
“呜啊”谁知少年气得哀叫一声,直接两腿一伸,咕咚躺平,硬挺挺的翻个身,整个脸庞埋在沙里,不动了。
你当我死鱼吧。
别理我别跟我说话离我远点。
少年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云润生嘴角抽了抽“别耍赖,咱们有话直说,如何”他伸手拍拍少年的肩。
少年一扭,直挺挺的身体硬邦邦